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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馬達聲。前面就是洗馬莊,“眼鏡蛇”把車停在村口,女人們頓時圍上來,有的買黃瓜,有的買芹菜,“眼睛蛇”很不情願地打發著顧客。眼前的農婦們根本不知道“眼睛蛇”是一個專門販賣炸藥的黑商販,,還在不停地挑選著菜蔬。旁邊兩個平常的男人,似乎無事的樣子,其中一個人接了一個電話,他不停的點頭,又“嗯嗯”兩聲。話筒裡似乎是李廠長的聲音,“眼鏡蛇”並沒有在意。他綁好車子,把苫布蓋嚴實,女人們還嚷嚷著要買他的蔬菜,他顧不得這些。“眼鏡蛇”開啟音響,是鄧麗君軟綿綿的聲音。他打著馬達,車子行進在通往煤礦的崎嶇小路上。“眼睛蛇”計算著這一次販炸藥的利潤,這種土法炒制的炸藥在煤礦的黑市上,要以高出官價三到四倍的價格,賣給那些急需炸藥的煤礦。暴利使不少人鋌而走險,“眼睛蛇”就是這些膽大妄為的人們中間的一個。他販賣炸藥已經十幾個年頭,他的大舅子是縣公安局的副局長,今年底就要退休,他要趁著大舅子還沒有退休的時機,狠狠跑上幾趟,狠狠抓一把。因為沒有後臺,這種犯法的生意是不可能搞成的。豐厚的暴利逐漸形成一個官商勾結、紅黑勾結的利益鏈條,崔宏星對這些現實,早已心知肚明,出於各種利益的考慮,他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慶幸的是他還沒有直接參與販賣炸藥的犯罪集團,因為他給手下留下一個利益空間,又能牢牢地控制手下大小官僚,又能釣上更大的魚。這種以黑制黑是崔宏星慣用的手段和伎倆。上午,“眼鏡蛇”走進炸藥廠的生產車間,車間裡有二十幾個大鍋,工人們用溫火炒制著炸藥,這種用“一硝二磺三木炭”的傳統方法炒制的炸藥有很大的危險性。個個臉色黝黑的工人們,手拿大鏟,不停地翻轉著大鍋裡的半成品,掉在地上的炸藥被灶膛裡的火一烤,冒出“吱吱”的火花。“眼鏡蛇”貪婪的心靈深處突然有一種惻隱,這種品質低劣的所謂炸藥,沒有任何安全保障,他還沒有完全泯滅的良知告訴他,自己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搬運每一箱炸藥,又為井下幾萬名無辜的礦工擔著一份憂慮。可是,這種惻隱之心在他的心裡只是一閃而過。巨大的經濟利益誘使他,不顧礦工們的死活,一次次地往返於炸藥廠和礦區的崎嶇小路上。“眼鏡蛇”下定決心,把車間裡正在生產的幾十噸炸藥全部販運完,回來就洗手不幹了。因為他和他的大舅子都各自賺夠了幾百萬元的黑心錢,而他的大舅子已是陌路窮途,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價值了,他怕遭到老天爺的報應,使自己十幾年的辛苦付之東流。“眼鏡蛇”萬萬想不到,一隻巨大的黑手已經從他的背後包操過來,正要掐住他乾瘦的脖頸,一下子就能治他於死地,讓他重演一場“樹倒狐猴散”和“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歷史悲劇。
太陽還沒有落山。輕風還是那麼柔和。綠綠的田野閃在身後,前面的道路更加艱難,闖過五岔口就是他的目的地。此時,縣刑警隊長王向陽和炸藥廠的黑廠長李大麻子,正坐在鄰縣一個隱蔽的小酒館裡做著另外一種無本的生意。桌子上簡單的幾樣菜,酒也不好,倆人都是普通人的樣子,李大麻子髒兮兮的衣服,彷佛是煤礦裡下井的採煤工,只是身上的黝黑不是煤面,而是炸藥的粉末。王向陽也沒有穿警服,合體的夾克衫和牛仔褲,襯托著油亮的長髮,象是李大麻子不爭氣的兒子。酒館老闆走過來問:“還需要什麼?”,李大麻子搖搖頭,老闆覺得眼前的陌生人有些異樣,似乎又看不出什麼。王向陽坦然地說:“從今往後,凡是來你這裡購買炸藥的人,在他們裝好車走出大門的時候,馬上打電話通知我!”,李大麻子面有難色,他夾了一口豬頭肉,彷佛明白了什麼,乾脆地回答:“行。這是無本的買賣。只是有點缺德和損陰。”,王向陽解開懷,李大麻子看見王向陽腰間的手銬和那隻他叫不上名字的小手槍,腿不由己地顫抖了幾下。然後堅定地說:“我一定按照王隊的指示辦,及時報告,及時報告。”,李大麻子連著說了兩個“及時報告”。王向陽滿意的笑了。他反過來問李大麻子:“聽明白啦?”,李大麻子對著快要落下去的太陽,發著毒誓:“假如不聽王隊的話,天打五雷轟!”,然後伸出三個手指,在王向陽的眼前晃了晃。王向陽說:“給你兩成利潤!”。李大麻子接著說:“此時眼鏡蛇已經走到五岔口。”,王向陽撥通手機,話筒裡傳出楊七爺的聲音。
太陽終於落山了,天氣慢慢黑下來。“眼鏡蛇”開著農用車,顛簸在五岔口的急拐彎處,車速馬上慢下來,兩邊刀切似的崖頭高高懸在頭頂,幾隻昏鴉尖叫了幾聲,撲扇著翅膀飛進黑暗裡。突然,幾個穿著警服的人並排站在小路中央,一個短胖子把“眼鏡蛇”從車上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