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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本記,有的還拿錄音機錄下來,他不知道這些陳詞濫調對這些人有什麼用處,可是,他每次對著空曠的溝壑和烈烈的日頭吼起這些山歌時,那一天的勞累和生活的煩惱就會煙消雲散,象喝了淳淳的美酒和清涼的甘泉一樣,透心兒的舒暢。候忠文掖下夾著一本線裝《詩經》,這是侯忠文的習慣,他不論到那裡,凡是到基層,不管是工廠還是農村,他都要把這本線裝《詩經》夾在掖下,藉以表白他對“國學”知識的“淵博”和“重視”。每當和那些憨厚的工人農民處在一起的時候,他還要大談什麼“大雅”和“小雅”,有時還要嚼上幾句諸如“堪堪伐檀兮,置之河之幹兮…”和“碩鼠碩鼠,三歲貫汝…”等等的古詞,那些終年勞作在生產第一線的工人農民們大多數聽不懂,但他們知道“碩鼠”是什麼,那不就是倉庫和莊稼地裡個頭很大的老鼠嗎?其實,候忠文除了能彈奏一手好古箏和能吹一口好楚笛外,對“國學”一點也不懂。他嘴裡經常嚼的幾句“古經”,也是他念初中的兒子教給他的,他象背樂譜一樣牢牢記在心裡,每到一地見到那些沒有受過更多教育的工人和農民時就吟誦起來,人們咋一聽這個環眉大眼的白臉幹部還蠻有文化似的。劉晚秋也不例外,她見自己的頂頭上司裝出一副“博學”的樣子,自己也穿上了文化的外衣,她的掖下沒有夾那本厚厚的書,因為那本書夾在掖下太不符合她的風度和氣派,那樣做還有點故意做作的樣子,人們不瞭解候忠文,一時半會還看不透。可是她不同,因為人們都知道她是縣長劉民的那個啥也不會,而只知道吃穿打扮的“千斤小姐”。她一改候忠文的做法,她每到一地,就會離開人群,背對著太陽,即興高歌,“啊,高山…,啊,大海…”,人們不知道她嘴裡唸叨的是什麼,但都被她甜甜的嗓音和美貌所感染。由其是她背對人群的時候,人們看不到她的臉,那種“遐想”和“品嚐”是多麼的“美好”和“滋潤”。夏雨蟄揹著雙手,在田地裡溜達著,突然,他蹲下身,是一條危�|蛄,夏雨蟄掐斷一根草棍,狠狠地把它扎死,然後,站起身望著遠方,夏雨蟄也在思考著民間文學的搶救問題,他和他們不同,他想的更多是:做為產生民間文學土壤的中國農耕經濟,是如何演化而來,又是如何產生這些民間藝術精華,以及人們對待和利用這些文化遺產的態度等,一些更深層次的問題。陶小桃被山民史利生的歌聲所感染,色迷迷地看著劉晚秋*而不斷扭動的屁股。在他的眼裡,這也許是一種“現代文學”。
高大的老柳樹深深紮在水塘的邊沿上,雜亂而滄桑的樹根露出地面。用石頭砌成的水塘沿兒,頂起幾道大大的裂縫。水塘邊長滿綠綠的苔衣,村民們就吃這裡的水。史利生的老伴提上另一桶水,拿起擔子挑了,轉身走回家門。史利生的家門就在離水塘幾步遠的地方,面對水塘,一幅煙波渺渺的農家景象。史利生領著客人進了院子,連忙招呼老伴燒水做飯。做了簡單介紹,老伴見又是採訪那個什麼民間文學的,她雖然覺得這些東西解決不了吃飯的問題,但每當上面來人採訪史利生的時候,她的心裡還是一陣子高興,臉上露出自豪的的笑容。趁著飯還沒有熟的空閒,候忠文讓史利生說說他是如何搞創作的,史利生說:“沒搞過創作,只是在農忙和活兒累的時候嘴裡胡嚼幾句,以解疲乏和憂愁。不象你們官家人,又有文化又有知識,還有那麼多的幾輩子也花不完的錢,俺們這溝裡的人是沒文化有知識,可是太窮啦”,他從水甕裡舀了半瓢涼水,“咕咕”喝完,接著說:年年拼命幹活也掙不下個燈油錢!“。史利生看看夏雨蟄的臉,知道自己說錯話,連忙改口說:“俺們是即沒知識又沒文化,更沒錢!”,說完覺得說的還是不合適,又解釋說:“錢也有,沒你們官家的人錢多,看看俺們成天干個賊死,你們不幹活,錢也比俺們多得多。這世道太不公平啦!”。老伴見史利生越說越不好聽,連忙解釋說:“他不會說話。這幾年政策好,農民好過多啦。俺們得感謝國家還想著俺們農民。日子好啦,還要叫俺們唱山歌,有文化。俺們啥也有啦,那還不和你們官家的人一樣啦?”,史利生說:“你快一邊待著,你那嘴比驢屁股還笨哩!”。扭過頭,看看劉晚秋,開玩笑說:“這樣的美人,俺們這幾十裡的溝裡從來沒有見過!”。陶小桃過來討好地說:“這是俺們劉局長,你快快把你肚裡的詞詞唸叨唸叨,縣裡要總結出書。”。史利生聽罷,心頭一陣樂呵,忙把客人讓上炕,老伴端上一大臉盆韭菜炒雞蛋,又從櫃裡拿出老村長牌子的酒,就要給客人們倒。候忠文示意司機去車裡拿了好酒,幾個人就喝了起來。顯然,有史利生做主角,加上候忠文和劉晚秋一行人的襯托,這酒裡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