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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北堯趕到事發酒店的時候,警察已經將房間封鎖。遠遠望進去,只見一地放肆的血泊屍首,卻沒有她的蹤跡。
香港當地老大在電話中略帶歉意:“北堯,我的人趕到酒店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陳北堯掛了電話,雙手□褲兜,站在房門外一動不動。身後一同趕來的周亞澤疑惑道:“監控錄影被人破壞,也沒有目擊證人。泰國人一向低調,不像他們的手法。”
陳北堯又安安靜靜站了一會兒,一抬手,掀起封鎖條,目不斜視走進了房間。現場的警察看到他都是一愣,又人出聲喝止,他恍若未聞,徑直走向內間。周亞澤眼明手快,把攔他的警察一擋:“對不起啊,我大哥擔心嫂子……”
陳北堯靜靜看了一圈——她的西裝外套還搭在沙發上,拖鞋一前一後,掉在床邊,顯示出當時的慌亂。他甚至可以聯想到她僅著睡衣的嬌軀,在對方的暴力下掙扎,最終被脅迫。
“我去跟雲南達瀝要人。”周亞澤搞定了外面的警察,跟了進來。
“不止是達瀝。”陳北堯的聲音,令周亞澤都覺得陰冷。
他覺得陳北堯說得對,如果只是國內西南販毒集團,多少也聽過陳北堯的名頭,絕不敢這麼撕破臉動手。
所以達瀝背後,還有別的勢力支援?周亞澤舔舔下唇:“這麼囂張,不會是……”
陳北堯的手機卻在這時響了。他拿起看了眼,陌生號碼。
“說吧。”他聲音清冷。
對方低低笑了一聲,卻安靜不吭聲。
陳北堯握著手機,一動不動。
然後,他聽到窸窣的聲響,聽到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聲。
終於一個熟悉無比的柔和嗓音,帶著幾分情動,幾分懵懂,痴痴的喚道:“北……北堯哥哥……”
陳北堯心頭如重錘無聲猛擊,呼吸一滯。
他閉了閉眼又睜開。只覺得她的溫柔嬌弱,彷彿就在眼前。
然而她的氣息卻驟然遠離。
緊接著,陳北堯聽到蕈的聲音。
彷彿還隱隱帶著幾分享受,蕈低喘了一聲,才含笑道:“陳先生,歡迎來金三角。”
32、毒梟
耳際很靜。
那是一種很空曠的寂靜,人耳彷彿能聽到很遠的地方。仔細分辨,才能聽到潺潺水流聲,像是樂器輕輕在山谷間低鳴。
慕善就在這片幽深的寧靜中睜開了雙眼。
入目是陌生的灰綠色藤木屋頂,她坐起來,發現自己睡在一間木質大屋的藤床上。屋子兩面都開了巨大的窗戶,涼爽的風絲絲往裡灌。窗外,一面是綠色的青山;另一面卻很開闊,能看到遠處起伏的低矮山脈。
屋內的傢俱全是木製的,方方正正,隱約有草木的幽香。也有電視和冰箱。
衣服已經被人換了。她身上只裹了條紅色紗籠,整個肩膀都露在外頭。薄薄的面料,輕輕摩擦著面板,令她不寒而慄。
誰幫她換的衣服?
她已依稀記起昏迷時的情形,保鏢瞬間斃命的血腥慘狀,彷彿就在眼前。毫無疑問她被蕈劫持了。
唯一令她安慰的,是身體並沒有交/歡後的潮溼酥軟的感覺。
只是……她現在哪裡?
她下了床,沒有鞋,只能赤足踩在磨得老舊光亮的木地板上。剛走到門口,便看到一位頭髮花白、身材瘦小、面板黝黑的老婦人,沿著木梯走上來。
她穿這條紫紅色的紗籠,看到慕善,雙手合十,聲音低柔:
“薩瓦迪卡。”
這句慕善明白,也雙手合十答“你好。”老婦人走到她面前,微笑著又說了幾句什麼。只是慕善完全聽不懂了。
她拉起慕善的手,慕善條件反射一掙。她輕輕搖搖頭,鬆開手,自己走進了屋子。過了一會兒,又走了出來。她一隻手拿著個藏青色瓷杯,裡面盛滿了水;另一隻手拖著個盤子,上面是半盤米飯、幾塊雞肉,澆滿紅紅黃黃的辣椒醬,點綴著幾片羅勒葉。
慕善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腹中飢餓難當,說了句謝謝,接過就狼吞虎嚥。
等她吃完,老婦人收拾了杯碗,指了指門外一個方向:“蕈。”
慕善一僵,老婦人怕她不懂,又重複這個發音:“蕈。”
慕善點點頭,老婦人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對於蕈的身份,慕善已有七八成把握——他一定是殺手。一個富商,甚至普通黑道,不會有那麼誇張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