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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定地搖頭:“不行,不行。”
覃川雙眼又紅了。
他笑了笑,將她腮邊汗溼的長髮撥到耳後,低聲道:“我要你記著我,但我還想要你更重要的東西。”
不是她愛著他就不行,不是心裡塞滿他就不行。他要她的平等,從心到身體,只有他一個人。傅九雲就是這樣自私自大,他可以縱容她,可以為她生為她死,為她做一切自己不甘願做的事,但在那之前,她必須要愛他。
覃川再次閉上眼,眉頭緊蹙,心裡只覺無窮無盡的疲憊空虛。她什麼也沒說,用力推開他的手,傅九雲卻不屈不撓換個方向繼續抱住她。推了幾次,他始終不放,霸道卻動作溫柔,一次次要抱緊她。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狠狠咬了下去,一直咬得嘴裡滿是血腥味。
傅九雲安靜地把手放在她唇邊,另一隻手卻攬著她的腦袋,指尖摩挲著她的頭髮,一下一下輕輕撫摸。
她卻覺得自己的身體快要碎了,碎在他溫柔的撫摸下。
“不要再逼我。”她終於鬆開口,聲音裡帶了一絲哽咽。
他緊緊抱了她兩下,柔聲道:“好,你睡吧,我就在這裡,我不走。”
剎那永恆
話是這麼說,她要是現在能睡著才有鬼。覃川在被子裡蜷縮成一團,像是怕失去什麼重要東西似的,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傅九雲就睡在身邊,肌膚上的熱度隔著衣服源源不絕地傳遞過來,令她心煩意亂。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停了,她忽然低聲道:“我的事……我的事是我自己的,國師的事情我也要自己調查,不要別人插手,特別……特別是你。”
傅九雲的聲音更低:“為什麼特別是我?”
她死死咬住嘴唇,什麼也沒說。或許是怕自己一張口,會說出自己也不願去想的那個答案。是的,無論她怎樣刻意地不在意,不去思考,不去理會,傅九雲在她心裡的位置還是一日比一日明朗。
這是個令人恐慌的局面,不能再發展下去。
他的手撫摸在她頭頂的柔發上,帶著安撫的溫柔,輕聲說:“從你把魂燈帶走的那一刻起,事情就與我有關了。我知道你死也不會交出魂燈,所以我死也不會相讓。川兒,我有一輩子的時間陪著你耗,你要拿我怎麼辦?”
她確實不能拿他怎麼辦,就因為不能,所以她才格外地煩躁。他真的要逼瘋她了。
覃川猛然轉身,雙眼猶如碎冰一般,冷冷地看著他。她恨得想要殺了他,卻又脆弱得想投入他的懷抱,讓他緊緊地抱住,直到死亡來臨都不要鬆手。她想要的不過是剎那的溫暖,太累了,想要有個人扶著她,至少在死之前可以稍稍感到幸福。他卻那樣吝嗇,要永恆來交換。
他那麼殘忍,生平罕見。
“……我什麼都沒有了,”她說,哽咽著,眼裡有淚水在轉,“你想要我給你什麼?傅九雲,我是個沒有未來的人,你想要的東西我什麼都給不了。我只是……我現在只能……”
說不下去。
恐懼自己的心會因為他而悸動,這樣是不好的。就算真正愛上了,也會馬上面臨分別。愛有多甜蜜,分別的時候就有多痛苦。她不想再經歷一次痛苦的別離,也不願他體味這種滋味。她竭盡全力挽回失態的局面,不能讓事情隨著他的步伐發展下去了。
“就當我們以前從沒見過,也沒認識過,今天第一次見,看了我再忘了我,這樣不好麼?”
傅九雲笑了一下,眼神卻漸漸變得憂鬱。過了很久很久,他說:“抱歉,我做不到。要我對愛了五年的女人鬆開手,不可能。你在怕什麼,我知道。覃川,就算你只能再活一個時辰,我也要那個時辰完完全全屬於我,你心裡只能有我。九雲大人什麼也不怕,你繼續自私,想殺了我也沒關係,你聽好了,我要定你。”
覃川怔怔看了他很久,像是從未認識過他似的。她忽然動了一下,轉身把頭埋進被子裡,再也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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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見了眉山君,他很君子的什麼也沒問,沒問他們為什麼睡到近午時才起身,也沒問為什麼夏天那麼熱覃川要用絲巾把脖子圍起來。他只略帶同情地看了一眼傅九雲,好心地說:“今天能賭麼?不行的話後天再說。”
誰都能看出傅九雲眼底淡淡的黑色,儼然是一夜沒睡且備受折磨的模樣。覃川裝沒聽懂,把臉別到一旁看窗外的小橋流水,傅九雲笑了笑:“囉嗦什麼,我何時輸給你過。”
眉山君不以為意,拍了拍手,立即便有三四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