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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說完,只覺腦後被人重重一擊,登時頭暈眼花跌了下去。覃川收回手,取了繩子將她手腳縛住,往白紙化出的小毛驢背上一丟。這位姐姐素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與其讓她衝上去找死,連累得大家都不好,不如讓她暈過去,起碼還安靜些。
因見國師和左紫辰都無語地看著自己,她趕緊笑著擺手:“沒……沒什麼!你們繼續!繼續!”
雖然左紫辰雙目緊閉,但她還是能感到他朝自己看了一眼,只是很快又淡淡移開,對上了國師。他的聲音從來都是偏冷的,這次冷得分外徹底:“你一直想見公子齊,甚至數次派人前來騷擾,無非是想要探底。如今我來了,你何不徹徹底底探個仔細?”
覃川無意識地咬住舌頭,他冒充公子齊?這是什麼計策?她一時想不透,索性裝啞巴躲在比較安全的地方看戲。
國師上下打量他,目光中有不信,有讚歎,有疑惑:“先生此言差矣,我只是仰慕先生的風采,想要結交。呵呵……只是當真想不到先生竟這樣年少俊秀,難怪時常出門要戴著面具。”
左紫辰淡道:“你想結交?如今我人已在這裡,有什麼想說的只管說,看看能不能將我說動,為你們天原做事。”
國師目光閃爍,拱手彎下腰,沙啞地笑道:“先生果然是爽快人……”一語未了,袖中驟然射出一道血紅的線,快得驚人,直攻左紫辰心口。輕微的“咯咯”數聲,那道紅線的頂端被左紫辰隨意用手握住了,發力一捏,五根指骨盡數碎裂。直到這時覃川才看清,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紅線,而是一條細長妖化的胳膊,比最薄的刀刃還要薄,其色如血,五根手指生得一般長短,指甲如針尖一般。如今那隻手被左紫辰用力攥住,骨骼盡碎,軟得好似肉團一般。
“剜心之術?”左紫辰露出一個譏諷的淺笑,“這就是國師的誠意?”
寒光一閃,那隻妖手齊腕被他手裡的劍斬斷,國師面上掠過一絲痛楚之色,斷臂蛇一般遊曳而回,鑽進寬大的袖子裡,沒一會兒,他的肘間便被血浸溼了。他非但沒有怒意,反而帶了前所未有的恭敬,誠懇道:“不愧是公子齊先生,倒是我魯莽了,僅斷一隻妖手,足見先生心胸寬大。”
長劍輕輕甩了一下,將上面殘留的血珠甩幹,左紫辰收劍入鞘,道:“現在可以開始說了。”
第一次見到左紫辰面冷心更冷的模樣,覃川只覺掌心裡滿是汗水,突然十分慶幸先把玄珠撂倒了,不然這會兒指不定她要怎麼尖叫吶喊,耳朵也要被她叫聾掉。
國師神情肅穆,沉聲道:“我不敢狂妄自大,更不敢妄自菲薄。我天原幅員遼闊,國人純樸高雅,皇族繼承上古妖魔血統,更是一片赤子之心,不以爾虞我詐為榮,更加從不提倡官場算計。太子身負無雙命格而降,一統中原已是大勢所趨,他日問鼎中原,將如今這散沙般不停紛爭的局面結束,創造一個更強盛的中原大國。先生捫心自問,中原從此只有一國,再沒有國與國的戰亂,以妖為尊,再沒有人與人之間的算計猜疑,難道不是極好的麼?先生難道忍心百姓流離失所,一生都捲入各國權貴的紛爭裡不能解脫麼?先生是個極聰明的人,我更是略微瞭解一些先生真正的來歷,先生冷眼旁觀這麼多年,心裡必然明白我說的絕無誇大。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先生和這位亡國帝姬糾纏不清,其實是失了先生的身份,令人惋惜喟嘆。”
這一席話當真是掏心之言,左紫辰卻只淡淡笑道:“國師稍稍瞭解我的來歷?只怕未必吧。反過來說,我對國師的來歷倒是十分清楚。你原本是天地間逍遙自在的一隻妖,餐風飲露豈不快活?何必讓皇權之爭汙了你的心。那太子的無雙命格,你拿去糊弄旁人也罷,說給我聽,又叫我說什麼好呢?”
國師的臉瞬間變得煞白,雙目卻漸漸紅了,驟然放輕聲音:“先生此話何謂?”
“你這招借腹生子將整個天原皇族都耍了個徹底。我知道你擔心什麼,倘若叫皇族明白太子並非皇帝與皇后所生,甚至絲毫皇族血統也沒有,你方才那些好聽話裡的偉願半件也成不了。”左紫辰對他因心情激盪而洩露的妖相毫不在意,“你做了這麼多年國師,難道還未明白過來?只因有太子在,你的國師位置才這樣穩當,皇帝也要讓你三分。是你靠著太子的名聲才起來,否則你永遠只是那個只能給人看看命相,祈祈福的無實權神官。”
“公子齊——!”國師怒極狂吼一聲,其聲勢實在不亞於晴天霹靂,覃川只覺胸口一陣氣血翻湧,三日前心臟上受到的損傷又開始疼痛起來,只有死死用手按住心口,咬牙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