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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嬤嬤笑吟吟的望著她,不催不急,林熙幾乎憋了一腦門子汗才想出了對應的答案來:“娘說,我們得出個什麼,名聲牌坊,林家的女兒都得努力。”
葉嬤嬤聞言卻搖搖頭:“你應該這麼說,母親囑咐我要學,我便自當努力學。”
林熙登時傻了眼,她打量葉嬤嬤尋思著她是在叫自己說話還是看出點來什麼,但隨即她又安了心,她相信如此蹊蹺的事,根本不會有人想到,畢竟她自己都很意外。
林熙當下照著葉嬤嬤的話學舌了一遍,那葉嬤嬤又問到:“今日便會開女藝了,你想學哪個?”
林熙這個早有想法,當即開口:“女紅。”
“琴棋書畫皆為才女之藝,你為何想學女紅?”
林熙眨眨眼:“熙兒想親手為母親做雙鞋子。”
葉嬤嬤笑了:“孺子可教也。”說完起了身,便走了,倒留下林熙瞧看著她的背影獨自回味。
……
晚飯後,便是女藝課,雖然葉嬤嬤是教養嬤嬤,這些也是樣樣精通的,可她卻沒法同時教四個,是以她早託了林老太太尋了兩個師傅來,卻並非府中原有的,而是她昨日裡到京城的街上轉了一圈,最後約談來的兩個。
一個是繡莊裡的劉繡娘,繡活兒極好,據說做此行當近二十年;一個是成衣鋪裡的丁掌針,縫紉裁剪那也是樣樣精通的。
有了她們兩個連同葉嬤嬤,這才把四人算是弄轉了。
林馨怯懦,雖對琴棋書畫很有想法,卻瞧著葉嬤嬤有些害怕,故而選了女紅,所以她和林熙兩個,一個跟了劉繡娘學繡花,一個跟了丁掌針學縫紉,而林悠選了畫,林嵐選了琴,葉嬤嬤便同時教她們兩個,反正她們之間倒也不是太算做干擾。
林熙之前在康家,手上沒活兒,這些一概都是交由針線上人們去做,自己是偷懶的,平日裡為這抒情倒也彈過幾曲,可那康正隆是個繡花枕頭,看起來滿口詩詞歌賦也能論些才情的,卻等到兩人真談起來了,才知那不過是個耍嘴皮子的,肚子裡沒多少存貨,而琴簫之音,看起來十分高雅,卻於兩人無益,每當她剛剛彈出點興味來,婆母便會帶著縣主大嫂駕到,人家一番高談闊論說著什麼靡靡之音害人,倒把她弄得跟那些下賤的窯姐相提並論,委實嘔氣,偏她又爭不得,橫豎都是她的不對。
而康正隆身邊那抬起來的兩個姨娘,一個慣會弄吃的,一個慣會弄做的,把康正隆伺候得舒坦,把她倒比得是不知體貼,一無是處。
林熙想到這裡,略有些失神,就忘了控制手上的速度,只眨眼就縫完了手裡的兩個布片,此時丁掌針一接過,她才醒悟,便想著自己要如何解釋熟練,豈料丁掌針竟衝著她嘆氣:“縫的快是快,可是針腳歪斜,排空太散,七姑娘,還是再來吧。”
林熙臉上一紅,重新拿過,登時覺得自己很丟人:原來自己的真實水平竟如此的差。
……
轉眼一多月過去,夏日炎炎的六月並不是個讀書的好時節。
但因著葉嬤嬤做了安排,林熙便有任務要將千字文熟記。這對於她來說並不難,看了兩遍,就記起種種來,只是難為了她寫字,為著不暴漏自己,她特意的選了魏碑來臨,放棄了自己最擅長的小楷。
葉嬤嬤見她選這字型時,曾盯過她兩眼,而後照例什麼也沒說,只由著大家自選自練,她極其好脾氣的不推諉不慢怠,一一教習。
但是總在評定時,會表揚林馨,批評林悠,詢問林嵐,鼓勵林熙。她這一套不變的模式,其他三個姑娘許沒察覺,但林熙卻早早的發現,繼而意識到葉嬤嬤的無聲改造。
但改造總不是那麼順利的,林馨固然自信猛增,臉上常有了笑容,可林悠卻是相反,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每每在葉嬤嬤的批評時,更是呼吸粗重。
只是葉嬤嬤像未察覺一般,依舊老樣子的批評,結果在林熙的擔心下,這一日林悠便憋不住的發火了。
葉嬤嬤剛說她字浮氣燥,得重來,她就一把摔了筆:“嬤嬤可還記得前些日子學的‘女子無才便是德’嗎?我們姐幾個學那字,圖的是個認知,只要識得寫得,周正了也就是了,又不是要當什麼筆貼,書文的大家,何須練的這般辛苦?莫非我們還能去考科舉不成?”
葉嬤嬤嘴角掛著一絲淡笑,抬手將林悠摔了的筆拾起,喂墨,而後在林悠寫過的字旁邊提筆再度寫了一遍同樣的,而後她衝林悠輕聲道:“你且看看。”
林悠撇著嘴往她跟前湊,愣不妨葉嬤嬤執筆就在她臉上畫了一筆,林悠驚呼,葉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