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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部落外面燒得乾乾淨淨,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第一個迫不及待走過去的人“撲通”一聲掉進了以前挖的壕溝裡,男人們拉起那個女人哈哈大笑,給悲傷的氣氛增添了幾分色彩。
陶看著壕溝犯了難,不知道怎麼過去,周圍的樹木被燒燬,沒有辦法做木橋。
常慧慧一笑:“溝能挖自然就能填起來。”便率先動手往溝裡填雪,霍農跳到溝底踩實。大家紛紛效仿,很快就將一段壕溝填平了。
腳步輕輕地來到山洞外面,大膽的男人們點著火把先進去。
緊接著就聽到男人們悲痛的哭聲,悲傷而淒涼。常慧慧駐足不前,她實在不敢去看,不用看也知道當時的人不是燒死了就是燻死了。
霍農、陶等人也進去了,只見洞口滿是燒得漆黑的人骨,洞裡面是缺氧窒息而死的人,可以推測當時很多人躲避進山洞的最深處,妄圖遠離大火。他們身上的毛皮毛髮全部燒光,面板上滿是燙傷和燒焦的血肉,口、鼻、眼、耳因為窒息而流血,血跡凝結在臉上和身體上,他們暴瞪的眼睛、怒張的嘴巴和扭曲猙獰的臉孔述說著他們的恐懼、憤怒、痛苦、絕望和無奈。死者姿態各異,莫不是在掙扎中死去,讓觀者不敢不忍直視。
陶勉強看出其中一人是女酋長,女酋長的身體全部燒焦,她認出她的屍體是因為那燙毀的半張面孔下的嘴裡沒有牙齒。
看著陶部落人抬出一具具屍體,屍體在低溫下沒有腐爛,如此慘烈的死狀讓常慧慧忍不住跑到一邊扶著石壁乾嘔。霍農關心地看著她,常慧慧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有事。
作為這群人裡唯一的巫,霍農代表陶部落給死去的二百多具屍體跳起了祭祀的喪葬舞蹈。場面鴉雀無聲,端莊而肅穆。
陶哭著對常慧慧說道:“很多是周圍部落的人,大概是想到這裡來避難,沒想到就這麼燒死了。”
這樣慘烈的畫面也激起了陶部落人對常慧慧的感激之情,他們都想到若不是常慧慧帶領他們過河,他們都會像那些人一樣痛苦地死在這裡。常慧慧在此時儼然成了陶部落人的英雄和恩人,之前因為鼕鼕的話而對她心有疑惑甚至心懷不滿和不服的人也息了心思,從心底裡感激起常慧慧來。
陶部落人拿起以前的石器工具,在山洞外面的空地處挖了二百多個墓穴,他們祈求死去的人能夠繼續守護他們的山洞、他們的部落和他們的族人。墓穴人長半米高,剛好容一人躺下,只是淺埋而已。雖然這樣做不科學不衛生甚至會引發疾病,常慧慧卻沒有說任何反對的話,就讓他們抱著這樣的信仰和希望繼續存活下去,努力地與命運與惡劣的生存環境作鬥爭吧。
每個死者一個坑穴,小孩子們埋在當時死去的大人旁邊,陶部落給每個族人一塊兒破碎的陶片作為葬品。這是常慧慧見過的最簡陋最慘烈最大型的集體葬禮,所有人默默無聲為死去的族人哀悼,連不懂事的小孩子們也感染到這種肅穆蒼白的氣氛不敢哭泣。呼嘯的北方是唯一的輓歌和伴奏。
也許是早有了心理準備,也許是早就對死人司空見慣,陶部落人很快恢復了情緒,為生活而擔憂。陶首先憂愁地問道:“這裡的樹木和茅草都燒光了,我們用什麼來生火取暖呢?”
常慧慧仍然覺得噁心難忍欲嘔,霍農邊拍著她的背邊代替她回答道:“慧慧已經跟其他部落說過了,我們可以用樹木燒剩的木炭生火。”森林大火過後有大量沒有燃燒完全的木炭,過個萬把年就是煤礦了。
陶像驚訝地瞪大眼睛,這也能想出來?可惜當時分手時處於悲傷中的陶沒有看到幾十人同時掉下巴的情景。
積雪並不是很厚,這時的天氣就像常慧慧初來這個世界的樣子,沒想到轉眼過去異星球的三年後,她又回到了原點,還好,這一次有霍農陪著她,有陶部落陪著她。
陶部落很快憑著雙手從深厚的雪地裡刨出大量的幹木炭,裝進石鍋裡用火引引燃,效果還不錯。常慧慧對山洞有了陰影,十分不願意進去,最後是被陶和霍農拉進去的。
山洞裡面已經收拾乾淨了——看不見一塊人骨頭和一滴血跡,而且經過了大火的灼燒山洞很乾燥。到了吃飯的時候,霍農烤魚給常慧慧吃,常慧慧歪在毛草堆上閉著眼睛聞到魚腥味就嘔吐起來,把早上吃的所有東西吐個乾乾淨淨,到最後只能吐酸水了。
霍農自羊奶中毒後和常慧慧去打獵就知道她愛乾淨的毛病,一時也心急起來,大冬天的不吃飯體溫就會降低,非常容易生病。其實,常慧慧不是霍農以為的有“潔癖”,而是任何一個來自和平時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