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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手法失了準,那東西在男人的腳邊跌落,難得的,祁連琛竟好心地將那東西撿起,回頭冷笑地看著她,又是之前那種陰陽怪氣的聲音,“還在拿這東西當幌子?不是說這是你最珍貴的東西嗎?現在竟然隨便亂扔?”
說著,又把那事物給莫梓旭拋了回來,準準地落在她的錦被上。
她定睛一看,竟是那枚她在草叢裡撿起的腰牌!
她對著門口已消失人影的他吼了句,“神經病,我什麼時候說它是我最珍貴的東西了!妄加猜測!當初那耳環我給了你,現在不見還回來,那才是你最珍貴的東西吧!”
所以的聲音除了落在她的耳朵裡,便只有剛進門的柳兒聽到,就見柳兒關了房門,一臉小心地走近她,輕聲道了句,“小姐,少爺已經走遠了……,你……”
“我沒事!”
莫梓旭撩開錦被,隨手拽過拖在床邊的衣裙,可湊近一看,早已被祁連琛給撕扯地破了個大洞,完全不能穿,她不禁又氣到咬牙切齒。
柳兒趕忙地從衣櫃裡又找出了一套新的,“小姐,奴婢服侍你更衣?”
“不用!”莫梓旭是把這麼久一直壓抑的火,統統地散了出來,她自己穿衣裙的時候,手還在抖,氣得!“柳兒,去,把這堆報銷了的爛布,晚上悄悄地拿去燒了,小心別讓人看見,省得又被無聊的人見了去說是非。”
“奴婢明白。”柳兒大氣不敢出,她如今最關心的,只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她悄悄看了下床榻,那白緞仍舊潔白無瑕,她似是鬆了口氣又像是更加犯了難。
原來,三少爺那通折騰,都是虛的。
可是大夫人還想著她家小姐和三少爺圓房,甚至動用了藥物,可如今看來,真是很有難度,不僅如此,以小姐現在的盛怒,估計說什麼也不肯主動給三少爺下藥了吧。
唉,這對冤家!
……
他失態了!
祁連琛第三次往荷塘裡丟了一顆石頭,看著那水面泛起的漣漪,而之前,他的心就像那水波一般,躁動不平。
可現在,平靜了之後,他開始後悔。
他真的失態了!
他向來不愛計較什麼,不願管府裡的瑣碎大小事,也不願別人來探究他的心思。
他也什麼都能忍,府裡怎麼傳他和雅韻的,他都知道,只是……,這次過分了些,以至於連二哥都對此事心生質疑。
三少第一次脫光了她的衣服,差點強暴,後來臨時終止,而後他去了荷塘,往裡面丟石頭,發呆,察覺是自己失態了。
想不到那個平日裡唯唯諾諾的小女人,也會大吼大叫,可是莫名的,他不覺得像是見到大嫂對大哥吼時那般反感,相反,還挺有趣。
尤其是她最後說“神經病”時的樣子,還真是有點……有點可愛。
不過,神經病這種病,到底是什麼病?
人人都說她失憶了,對於此事,他一直秉持無所謂的態度,反正孃親非讓他娶她,他便娶了。
至於她……,他也說不清,真的失憶後,對她來說,是幸還是不幸。
“三哥?”
一個帶著稚氣的聲音,打斷了他的遐思,他回了頭,對著正往他所坐著的大石頭攀爬的人一笑,“連堂,小心點,這石頭邊有蘚,很滑。”
就見祁家四少爺祁連堂一手抱著一根未完成的木雕,一邊笨拙地爬上來。
祁連琛伸出一手,將自家四弟一拽,拽到了他的身側,他看了看那木雕,依稀是個人形模樣,“這次,又雕刻的是誰?”
祁連堂露齒一笑,“三嫂。”
祁連琛一怔,這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連堂,好像……你還沒有給三哥雕一個木雕吧。”他這絕不是吃醋,他只是下意識地就懷疑,是不是那個女人又使了什麼心機,竟然抓住了單純的四弟的心?
祁連堂拿起已經很鈍又生鏽的鐵刀,在木頭上嫻熟地刻劃起來,他似乎心不在焉地附和著祁連琛,“三哥又不喜歡寶兒。——可是三嫂喜歡,她和我一樣,喜歡寶兒!娘喜歡寶兒,所以我要刻一個孃的雕像,爹也喜歡,所以我刻了個爹的雕像,剩下的……就只有三嫂喜歡。”
“寶兒?”祁連琛絞盡腦汁才想起,那是祁連堂雕刻的第一個成品,馬雕,他依稀記得,那時祁連堂將馬雕拿到他的眼皮下時,他正忙著去躲避孃的逼婚,所以很敷衍地看了看,便走了,那個女人又是什麼見到的?“她告訴你,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