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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鏡中顯示的男人,樣子是不錯,只不過,那人穿得是未開化的衣服麼?
一身黑黑的,連個刺繡花紋都沒有,領口開得那麼大,沒有衣襬,外衫那麼僵硬,而且只到了腰際之下。內衫還留著看起來—麼堅硬的領子,更詭異的是,內衫的領子裡,還勒著根深藍色的布帶!脖子不覺得喘不過氣麼?
搞什麼?玩自殺?
32
祁連琛最後再古怪地看了眼—鏡中的男人,這一眼,已足夠讓他把這個男人的每個細節記在心裡,不僅僅因為—男人怪異的裝束,最主要是因為……,那人是莫梓旭心底的男人!
他的心裡百味雜陳’腦中在經過,短暫的空白、詫異、抓狂、惱怒等種種思緒後,慢慢變得清明。
這一占卜結果,實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他怎麼也想不到,會佔出一個從未見過的人來。
論理,莫梓旭從水中被救出之後,分明是被診斷出徹底失去以前的記憶,甚至是連她自身的一切過去都已經忘記,祁連琛曾問過一些郎中,失魂症有兩類,徹底失憶和部分失憶,如果是部分失憶,那便是隻把自己記憶中最不想面對的事情遺忘;如果是徹底失憶,—便是將自己的所有事情全都忘記,腦中只留空白一片,所作所為都只剩下本能。
從莫梓旭忘掉了自己的父母、親人,甚至是祁連黎的一切來看,她應該是徹底失憶,可偏生她又平白無故地多出了很多讓當今之人堪堪稱奇的設計和思維,這些新東西不可能是本能,那麼又是從何而來?包括這個鏡中的男人,從徹底失憶角度來說,又如何解釋?
祁連琛心裡的狐疑,又回到了最初剛剛得知莫梓旭失憶的時候,—時候,他親眼所見她—麼遊刃有餘、心平氣和地度日,—樣的平靜和穩重,充分說明她對於現狀完全瞭若指掌、完全沒有一個徹底失憶之人應有的恐慌,所以,他以為她是在偽裝著、故作徹底失憶!
可如果她並沒有失憶,—麼這次鏡佔顯示出來的人,應該是祁連黎,畢竟……,想到“她”在嫁給他之前,偷偷找上他,聲淚俱下地說的—番話,他看得出來,絕不是謊言!
整個事情,怎麼想都是如此矛盾,不得解釋。
祁連琛的腦中閃過絲絲片段,曾經,符真大師說,她本該年初已死……,今日這個男大師又說,她有著直接和間接的壽命……
似乎有些不可思議的想法撞擊著他的大腦,但是卻不成系繞,最重要的是,他還是有些不能置信。
本欲再細細理一理思路’可卻被那男大師打斷了思維,“你可疑惑麼?
祁連琛點頭,萬分疑惑。
鏡中的男人影像消失,同時,男大師又問,“敢問,你所同床共枕的—個夫人,可有變過麼?”
同床共枕的?
那也就是成親後了?
祁連琛搖頭,“一直如是。”從沒變過地讓他日日稱奇、日漸沉迷。
男大師笑笑,“既未變,那你還有什麼可疑惑的?”
是啊,只要他所日日相處的女人未曾變化,又何必追求—些不得解釋的過去?
祁連琛頓悟,“謝大師指點。”
就這樣,祁連琛徹底抹殺了自己心裡已幾欲成型的答案,甚至很久以後,都不再問起。
雖然接受了莫梓旭就是莫梓旭的事實,可是,祁連琛心裡仍有介懷,一來,就是剛剛顯示出的她心底的—個男人,另一個……便是今夜他必須要做到的承諾。
和祁連琛相攜而出,莫梓旭最後沒有按捺住,還是問了他之前偷偷和那男大師說了什麼。
祁連琛怎會把實話相告?隨便敷衍了兩句。
莫梓旭也不是傻的,知道他在說謊,可誰都有自己不想與外人得知的秘密,她雖然心裡悶悶的,卻也還能自我開解。
二人隨意的走在仍舊擁擠的路上,由於祁連琛一直沒說下一步的安排,估摸時間,莫梓旭以為該是回府的時候了,可是不想,祁連琛竟然並不是把她帶去常喜栓馬車的地方,而是引著她往人跡越發熱鬧的地方走。
直到看見前方一處橫架石橋,而橋上似乎人滿為患的時候,莫梓旭才蹙眉停了腳步,“我們還要過去麼?那裡人太多,不安全。”
祁連琛回頭看了看她,一眼之中,包含著莫梓旭無從理解的複雜情緒,有一剎那,她竟有種他要與自己自此永別的感覺。
不過,這個男人向來情緒多變,很快又嬉皮笑臉了,“小旭此言差矣,今夜,你哪裡都不去,也要往鵲橋上走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