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銅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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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nbsp；&nbsp；仍狀況如前。&nbsp；&nbsp；秦蘇縮在床角動都不動，絕不肯飲食。&nbsp；&nbsp；惠德惠靜無可奈何，請雷手紫蓮來勸，卻只把老婆子氣得摔門而去。

第三日，秦蘇已經有些萎頓了，惠德急得直跳腳。&nbsp；&nbsp；白嫻來看時，秦蘇已經不再哭泣。&nbsp；&nbsp；只象個石雕一般，把頭埋在膝間。&nbsp；&nbsp；對外面之事不聞不問。&nbsp；&nbsp；惠靜跟她訴苦：“大師姊，這可怎麼辦才好，她什麼都不肯吃，這都是第三天了！唉！唉！這丫頭性子這麼犟，我可真頭一遭遇到。&nbsp；&nbsp；”

白嫻沉吟片刻，對惠德惠靜道：“兩位師妹，讓我來勸勸她。&nbsp；&nbsp；你們到門外去，別讓別人進來。&nbsp；&nbsp；”

惠德遲疑道：“可是，師傅讓我們看著她……”

“你們信不過我麼？”白嫻微笑看她。

“不是地大師姊，我不是這個意思……”惠德急忙辯解，“師傅讓我們看著她，我們不敢擅離職守。&nbsp；&nbsp；”

“她這樣餓下去只怕會死掉，你想看到這樣的結果麼？”

惠德不敢回嘴，臉紅了又白。&nbsp；&nbsp；權衡再三，只得應了，和惠靜走到門外去了。

白嫻確認門外再無別人，靠近床邊，道：“師妹……”

秦蘇緩緩抬起頭來，兩個眼泡通紅。&nbsp；&nbsp；一張臉白得嚇人。&nbsp；&nbsp；她搖頭苦笑：“大師姊，我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nbsp；&nbsp；”白嫻嘆息一聲，道：“唉，都怪我，我不該讓你去偷東西。&nbsp；&nbsp；”

秦蘇搖頭，卻不說話。

白嫻想了一想，道：“你怨恨師姊麼？”秦蘇道：“沒有，師姊幫我忙，我心裡很感激。&nbsp；&nbsp；只怪我自己太笨……我沒偷到瓷瓶！”說著，又痛哭出聲來。&nbsp；&nbsp；白嫻趕忙勸慰：“傻師妹。&nbsp；&nbsp；別再想這事了。&nbsp；&nbsp；你在擔心師傅責怪你麼？怕她回來罵你麼？”

秦蘇哭著，斷斷續續回答：“我……這樣做。&nbsp；&nbsp；師傅……一定……很傷心，我不爭氣……淨犯錯事……”

白嫻安慰道：“偷竊也不是甚麼大錯事，你是為了報恩，師傅也不會太責怪你地。&nbsp；&nbsp；”

秦蘇痛哭。&nbsp；&nbsp；看得出來，她此刻自悔已極。

白嫻道：“你不用擔心師傅，她不會怪責你的，她早年誤傷過你父母，對你懷有歉意，估計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你好生吃飯，別做傻事，傷了身子誰來替那姓胡的說話……”她還沒說完，卻見秦蘇霍然抬頭，大睜眼睛看她：“師姊，你說什麼？我父母被師傅誤傷了？”

白嫻‘啊唷！’一聲，趕緊掩口，顯然為自己說漏嘴而懊悔。&nbsp；&nbsp；急急起身，道：“你別胡思亂想，將養身子要緊。&nbsp；&nbsp；”這時秦蘇卻不知哪來的大力，從裡爬過來，一把抓住她地手臂，急問：“師姊，你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

白嫻支支吾吾，只道：“唉！唉！我不知道，我胡說的，你去問師傅好了。&nbsp；&nbsp；”抽身就想離開，哪知秦蘇不肯饒她，手攥得如同鐵勒一般，道：“師姊！你別騙我！你定是知道地！你快告訴我，師傅和我爹孃怎樣？”

白嫻矢口否認：“哪有什麼事！你別瞎疑心，我要回房去了。&nbsp；&nbsp；”掙扎著要將秦蘇的手扯脫開。&nbsp；&nbsp；秦蘇不再相強，把手放了，瞪著她叫道：“師姊！”

“你若不告訴我，我就撞牆！”

白嫻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只得說道：“我也是偶然聽師傅說的，唉，師傅要是知道我把事情告訴你，怕不要剝了我的皮……師妹，你還是去問她老人家好了……”

秦蘇搖頭道：“你告訴我，我絕不跟人說出來。&nbsp；&nbsp；我可以立誓，若違誓言，教我秦蘇天誅地滅……”白嫻連忙攔她：“我怎會不相信你，唉，好吧，我就告訴你！”頓了頓，似乎下定決心，道：“你千萬記住了，別要讓人知道是我告訴你的，若是有人問，你就說……在山下聽人說好了。&nbsp；&nbsp；”秦蘇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