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槿年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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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白送我就去。”

陶然說完，兩個人哈哈大笑走進教室。離放學時間還有二十分鐘，他們爭取不浪費一分一秒，開啟的是周星馳的《喜劇之王》。

那年的張柏芝多純，純到不加以修飾而引人的美麗，在她拒絕為龍少爺服務而被打得鼻青臉腫，尹天仇卻坐著娟姐的車赴會場，天差地別。她找到了尹天仇，大喊：“你說養我是不是真的。”尹天仇回答的那一剎那，年默眸色一沉。

在鈴聲響起時，她揹著書包走出教室。

接連一個月，實習老師總是早早地來，待到放學才離去。

終於，在11月8日實習老師便要回到他們的大學，在離開這所學校之前，11月7日晚，班裡為他們舉行了歡&nbsp；送會，美其名曰如此，但卻不是如此。一個月的時間足以讓實習老師在大家心裡留下深刻的印象，歡送會剛剛開始，實習老師站在門外，已經有幾個女同學流淚了，緊接著班裡一片唏噓聲，年默把頭埋在手臂間，低聲有一搭沒一搭地啜泣，蘇槿年回首，遞給她一張紙巾：“擦擦，我可不想大晚上看到有貞子出沒。”年默從他手中抽出紙巾，拭去臉上的淚水，略帶哭腔地大喊：“你懂什麼，冷血無情的生物！”

他身子一僵，仍不滿地說：“至於嗎？”

“至於。”

“要是我走了你也會如此嗎？”他問道，彼時他的心在撲通地狂跳，害怕她的答案並非是他所想，人生的第一次全栽在這個人身上了。

果然，與他所想相悖。

“不會。”年默賭氣地說，若他真的離去，怕不只是哭那麼簡單了吧。

蘇槿城離開之後每一年，她每次想到這個場景都後悔不已，可卻已經成為事實反覆折磨著她。

實習老師把買來的糖果分給大家，班裡每一個人都哭得很悲，連班主任看後都為之動容。當實習老師月發到年默這裡時，年默抬起淚眼問：“老師，我可不可以用這些糖果換你留下來？”那語氣十分卑微，像極了小獸在哀鳴。

實習老師月也被感染了，眼鏡背後的眼睛也開始閃爍，她彎下腰，輕輕拍著年默的背，“別哭了，以後我們在網上還可以聊天不是嗎？”

她點了點頭，老師還得發糖給下面的同學，也就不逗留了。她握緊拳頭，努力剋制自己的喘息聲。

蘇槿城看在眼裡，把實習老師給自己的糖默默放到年默桌上，年默搖搖頭，聲音有些嘶啞：“你吃。”

時間終究要到了，全班同學噙著淚唱那首《我相信》

……

我相信我就是我

我相信明天

我相信青春沒有地平線

在日落的海邊

在熱鬧的大街

都是我心中最美的樂園

我相信自由自在

我相信希望

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有你在我身邊

讓生活更新鮮

每一刻都精采萬分，i&nbsp；do&nbsp；believe

……

實習老師在歌聲的送別中走出教室，在跨過大門的那一剎那，實習老師抹了一把臉，腳步加快走到樓梯拐角處。

年默慢慢撕開阿爾卑斯的包裝，把整顆葡萄味的糖含在嘴裡，糖水順著咽喉流入胃中，本是甜的，卻讓年默異常難受，她終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嗚嗚地哭起來。

從相遇到離別，或許正如這顆糖一般，待到甜味殆盡，剩下的卻是無盡的苦澀。

蘇槿城是在放心不下餘年默，就說送她回家，儘管她一再推遲，終還是答應了。

餘年默緘默地走在他身後，活脫脫像個小跟班。

校園裡不乏情侶，當餘年默看到一對情侶坐在石凳上接吻時，她用力地抓住蘇槿城的手，蘇槿城忍著笑，用力反握住她的手：“走啦。”

餘年默坐在山地車的橫槓上，整個人都被蘇槿城環在懷中，她沒出息地臉紅。耳邊的風呼嘯而過，彈奏著絕美的協奏曲。她閉上雙眼，她渴望這條路再長些，再長些。

蘇槿城清唱jay的歌，磁性的聲音隨著天空的顏色慢慢暈開，他說：“快下雨了。”便加快了騎車的速度，他的頭髮飄到她的臉上，癢癢的。

餘年默的家到了，她跳下車，指尖無意中觸碰到蘇槿城的臉，軟軟的，她竟有點捨不得放他走。恍然間，手已經附在他的臉上，蘇槿城正戲虐地看著她，她尖叫了一聲慌亂把手縮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