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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力大如牛,精力充沛,只要不死在劍下,拼上三百招當然絕無問題。
蕭震沒有理會,他只想到蜜兒最後那句話。
“你應該想得到,”蜜兒冷冷道:“我家夫人說你既然弄不到—那顆人頭,咱們只好轉送你一顆人頭。”
轉送—顆人頭,這是誰的人頭?莫非是蕭臨風的人頭?蕭震渾身一顫,心頭猛了七上八下,嘴唇牽動了好半天卻沒說出一個字來。
蜜兒剛才這句話,委實令他震驚不已。
白娘子真的敢這樣做嗎?膽敢殺了他的兒子,拋給他一顆血淋淋的人頭?若是在他豪氣干雲時,他也許會估量白娘子不敢作,但此刻經過連番挫折,他心膽已寒。
“好,老夫答應你們。”他情迫無奈,終於擠出了這句話。
這句話也許會鑄成大錯,但卻別無他途。“那就謝謝老爺子。”蜜兒—番硬逼生效,不禁回眸—笑。
“別但是了,我已表明在先,我家夫人沒有跟老爺子作對之理,到了六盤山自會放人。”
六盤山遠在甘肅,迢遙數千裡,何必遠涉關山,去到那裡何干?而且這顯然是段十分艱險的路程。
尤其這七輛篷車,必然已成江湖上眾矢之的,如今卻浩浩蕩蕩遠走邊荒,—路上豈能平安無事?憑蕭震的一支劍,真的能夠按壓群雄,當此大任嗎?再說這七輛篷車之上,除非真的載有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
,不然,何須這個武林大享來充當保鏢?這簡直是個謎,也是白夫人葫蘆裡的藥。
蕭震似是被把利刃架在脖子上,他已別無選擇,只好承擔下來。
“老爺子,”蜜兒忽然道:“你不是有輛很豪華氣派的座車嗎?”
“有。”
“在哪裡?”
“在附近。”
“好,就請老爺子駕車前驅。”蜜兒道:“別忘了插上那面青龍牙旗。”她好像清楚得很。
蕭震的那輛車上不但有面青龍牙旗,旗—上還有四個繡金大字“江南蕭震。”
如此—來,當然顯得十分氣派,但是不是就能暢行無阻?夜風颯颯,車塵已遠。
山呦裡一業濃蔭下這才走出兩個人來,正是了開和婁大釗。
丁開仔細凝視了一陣黃泥路上的車轍,搖了搖頭,口角微微一哂。
“你笑什麼?”婁大釗問。
”路上泥土鬆軟,車轍卻不甚深。”了開道:“這已證實了我原先的猜測”“你是說車上沒有銀子?”。
“絕對沒有。”
“既然如此,何必還要蕭震保鏢?”
“這個……”
“怎麼?”婁大釗笑道:“難道那婆娘的一記花招,就把咱們小丁考住?”
“是的,給考住了。”丁開承認。
“你可以猜一猜呀!”
“猜不出。”丁開說。
“瞧,嘿嘿,別來這一套。”婁大釗道:“清楚得很,那婆娘絕對打不過你的手掌心。”
“這回只怕打過了。”
“打過了?”婁大釗雙目一睜:“小丁,至少你總知道那婆娘如今人在哪裡?”
“溜了。”
“你不說她藏在第三輛篷車裡嗎?”
“這是中午的事。”丁開道:“如今她已帶著那對翡翠玉馬、五百顆明珠鴻飛杳杳……”
“這……”
“不要緊,也許這還飛的不遠。”
“蕭臨風那小子呢?”
“只怕更糟。”
“糟什麼?”
“依我估計,打從昨夜我們離開峽口不久,蕭臨風就已不在這篷車裡面了。”
“殺了?”
“這怎麼會,白夫人又不是傻瓜。”
丁開道:“留下這個活寶貝,蕭震就得乖乖聽話,他那支劍,也等於是白夫人手中的劍。”
“哼,咱要是蕭震,管他兒子不兒子,就算拼了老命也跟這婆娘幹一幹。”
“可惜你不是。”
丁開道:“至少蕭震此刻還認為他兒子就在其中一輛篷車之內,他除了想沿途保護了外,當然也想動腦筋……”
“動什麼腦筋?”
“認準了一輛篷車伺機下手。”
“嗯,有點道理。”
“若是沒有圖謀,蕭震絕不會輕易屈服,也不會乖乖聽話。”
“不錯,不錯,”婁大釗圓睜雙目:“奇怪,你剛才說猜不出,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