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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太太坐在回家的馬車上,回想起今日在陸家的所見所聞,忍不住跟身邊的丫鬟彩蝶感嘆一句:“我真想不明白,當初方老先生怎麼就把方妹妹嫁到了陸家。”
彩蝶常跟著柳太太出門,見識也比一般的丫鬟廣,聞言就回道:“太太不是說,當日陸老爺也是青年俊才,早早就中了進士,文章寫得不壞,這才得了方老先生的青眼麼?”
“是啊,由此可見男人們挑女婿有多不靠譜。相貌出眾、會寫文章當得什麼?要緊的是家風人品!”柳太太接過彩蝶奉給她的茶,輕輕抿了一口,“初見方妹妹時,我看她打扮的光鮮亮麗,還以為陸家也算有良心,待她不壞。哪知道實情竟是如此?”
本來見了方氏容光煥發,她心裡還有些犯嘀咕,孃家出了這麼大事,怎麼從方氏臉上看不出來?她本不是擅於假裝的人,所以柳太太免不了猜測她是不把孃家放在心上。
可是到後來一看,妯娌不把這個長嫂當回事也就罷了,連庶女都不聽她的話,擅自跑到了花廳裡去,當著自己這個客人的面就說堂姐欺負她,還死活不肯走,把方氏的話全當耳旁風!
這也就是自己與方家有舊,不能眼看著方氏尷尬難做,順勢把陸家三姑娘留在了自己身邊,否則換了旁人,讓方氏這個當家主母的臉往哪擱?
知道了方氏的難處,想著她在陸家必定事事聽人擺佈,也就無法再苛責她了。
不過陸家那個二太太也實在莫名其妙,她就沒見過這麼不講臉面的人,好歹她們家是女兒,又不是嫁不出去了,竟然就這樣往上貼,也不怕傳出去不好聽,誤了其餘女兒們的婚事。
“太太也別煩惱了,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好歹陸家二小姐已定了一門好親事,陸太太以後也有靠了。”彩蝶安慰道。
柳太太不聽這個還可,一聽這話眉頭又皺起:“好親事?若是方家沒出事,倒是一門好親事,如今麼……”她長嘆一口氣,那位姜太太可不像面上那麼溫和好相與啊。
與此同時,姜太太也在回家的馬車上嘆氣:“……當日我就說這門親不能結,若是方氏女,哪怕如今方家倒了,我一樣不會反悔,必定三媒六聘,好好的把人娶回來。可是陸家,你瞧見沒有,那是個什麼人家?”
在她邊上服侍的卻不是丫鬟,而是一個四五十歲的老媽媽,“太太別急,老奴瞧著陸二姑娘更肖母,是個文靜懂事的。”
“肖母她也是姓陸!楠哥兒若是娶了她,一輩子也甩不脫陸家這門姻親!我想起陸二太太那個樣子就倒胃口,痴人發夢我也見得多了,就沒見過她這麼絲毫不加掩飾的!她也不想想,陸文孝就一個六品官兒,她憑什麼高攀柳侍郎家的公子?”姜太太的鄙夷絲毫不加掩飾。
老媽媽看主子確實不高興了,也不敢開口再勸,只伸手給姜太太輕輕揉腿,任車內陷入寂靜。
姜太太沉默了半天,直到快到家了才再開口:“就讓她們鬧吧,早晚把臉丟大了,我們也才有藉口退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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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靜淑真想抬腳把陸文義踢出去,給他來幾個連環窩心腳,踹他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然後再殺去劉姨娘那裡,揪著頭髮打她幾個大耳刮子!
這個賤女人,自己院子沒看好,被人把貓帶了出去,最後貓被打死了,嚇著陸靜秀,她不說反思自己,竟然敢把火引到方氏頭上!
還有陸文義這個是非不分的渣男。一進門就衝方氏嚷嚷,嫌她無能管不好廚房,以致於又被二房佔了便宜;嫌她沒在老太太面前求情,使得陸靜秀被死貓嚇得渾身顫抖發高燒;還嫌陸靜淑沒有護著妹妹,讓她被陸靜嫻欺負、溼了裙子……。
“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娶了你!”陸文義最後高聲丟下這一句,回手把榻上的小几掀翻,然後就在一地狼藉中揚長而去。
方氏被他這一句話擊中心底,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骨頭,一下子委頓在地,她也不管滿地的碎瓷片會不會割傷自己,只伏地痛哭。
陸靜淑立在原地,就那麼看著她哭,心裡湧上一股濃重的悲哀,有八個字一直閃現在她心底: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門外守著的王媽媽和碧草、紅梅一起衝了進來,碧草和紅梅去扶方氏,王媽媽則走到陸靜淑跟前,扶住她的胳膊,輕聲叫:“二姑娘?二姑娘?沒事了,沒事了啊,老爺走了。”
陸靜淑回過神,看著王媽媽回道:“我沒事。”她掙脫了王媽媽的手,上前去幫著把方氏扶起來,又叫碧草去打水來服侍方氏洗臉,讓紅梅去收拾一地的狼藉,自己攬著方氏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