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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竹的樣子。桑斯暗中始終注視著鄭戲。大寶依舊不動聲色,偶一側目,看見桑斯直視鄭戲,便溫和地問道:“鄭愛卿有何高見?”鄭戲做勢一嘆,說:“秉皇上,臣憂慮得很……”大寶笑了,說:“是為華娘憂慮麼?”“不。是為咱大猿憂慮。”鄭戲站起來深深一揖,道,“今日滿朝高論,說到底只有一個字:戰!而臣以為,治國者應該剛柔相濟、恩威並用,當戰則戰,當和則和。”此言一出,眾臣寂靜。
大寶依舊聲色不露,說:“愛卿不妨直言,依愛卿意見,現在是當戰還是當和呢?”鄭戲以為大寶在默許他展開來說,於是,更加侃侃而談:“臣以為,大猿最可怕的敵人並不是華娘,而是南方腹地裡的靈王。他們控制大猿的南方大部,切斷了我猿的糧食賦稅的供應,而且此人頗有聲望,受到南方草民的愛戴,時日一久,坐成氣候,到那時再除,那就千難萬難了。關外的狒狒國雖然是宿敵,但畢竟不在中土,已經被切斷了生存的土壤,一時還不至於成為致命之傷,但是南方的靈朝才是大猿的心腹大患。皇上啊,眼下國庫空虛,軍餉難支,朝廷不能南北都開戰,只能是一戰一和。要麼與靈賊和,要麼與花娘和。”
鄭戲瞥了一下皇上,只見大寶一隻手撫弄著胸前那隻龍虎玉佩,神情上似乎也看不出什麼,再環顧一片啞然的眾臣,洪稱也垂首不語,忽然拿不準該不該說下去。這時,大寶又開口問道:“那你認為,應該與靈賊和呢?還是與狒狒國和?”鄭戲也就沒有什麼好猶豫,再好說:“臣冒死進言,應當接受華孃的乞和。”此言既出,眾臣一片譁然,議論紛紛。
大寶抬起一隻手,示意眾臣安靜,他巡視眾臣,問:“朕想知道,還有誰贊同議和?”眾臣因為不知皇上的意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悶頭不敢出聲。一冷場,整個氣氛就不對了,鄭戲顯得孤獨無援,他焦急地看著洪稱。洪稱卻垂首不語。看到大寶皇上漸漸沉下來的臉,再看看一片啞然的眾臣,鄭戲漸漸有些熬不住了,他轉過來催促洪稱說:“洪大人,你在背後有那麼多話,怎麼到了御前議政時反而無話可說了?”眾人目光一下子聚集到洪稱身上。
洪稱沉著地說:“鄭大人說得不錯,臣在會前時的確表示過,‘朝廷需要一段時間來富國強兵,因而,如有和平,當為上策’……”洪稱的話讓鄭戲稍稍感到一陣安慰,桑斯在旁邊卻不安起來。不料,洪稱話頭一轉,說,“但是,議和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狒狒要有和平誠意。可從這封乞和書看,華娘真有誠意麼?不!他是想借議和來逼迫大猿正式承認狒狒國。從此,他們就不再是什麼蠻夷部族了,而是堂堂正正一個大狒狒國,那我們數百年間,好不容易滅掉的狒狒國死灰復燃。將來再啟爭端便是兩國交兵,他們倚仗阿提拉的精騎鐵蹄破關南下,鯨吞大猿的萬里江山。皇上,當年山河碎,我堂堂天朝被逼迫廢先皇,殺前太子,那託密爾老賊又攝政數年,勒索白銀數萬兩,這等奇恥大辱,列位大人,你們忘了嗎?這種‘乞和’,是可忍敦不可忍!如果準和,近乎投降賣國!”鄭戲大驚失色,而桑斯則大大鬆口氣。
大寶死死握著那隻玉佩的手,因憤怒而有些顫抖,他儘量壓抑著道:“愛卿們都說了,朕今日正式表###跡。阿提拉狼子野心是想入主中原,鯨吞大猿社稷,鯨吞祖宗江山。朕永遠不會承認狒狒為國,永遠不會同華娘議和!”大寶一發力,竟然將胸前玉佩扯落,這時他已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也毋須也掩飾自己,咬牙切齒地說,“對付阿提拉,朕只有三個字:戰——剿——滅!”大寶咔噠一聲將玉佩折斷,扔到堂下,恰巧落到面前。鄭戲驚得發抖。大寶怒喝道:“從今往後,誰敢議和,便是國賊,神人共憤,全國共討,朕將食其肉而寢其皮!”眾臣懍然應聲:遵旨。
這時,恩觘入內,將一個信函樣的東西遞給桑斯。桑斯看了一眼,恭敬地呈放在大寶案上。大寶默默閱讀著,面色卻越來越難看了。那薄薄的紙頁裡到底寫了些什麼,眾臣惶恐不安。大寶終於從紙頁上抬起頭來,怒視著鄭戲,問:“鄭戲,你認得一個名叫眾祿的人麼?”“認得……他是臣幼年之交。”鄭戲慌了神,強作鎮定地回答,“只是多年前便被阿提拉擄走,聽說,已淪為阿提拉的家奴。”
大寶怒斥道:“眾祿已經成為狒狒國駕下丞相!列位所看到的乞和書,就出自眾祿筆下。”鄭戲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說:“皇上,臣與鄭戲素無交往!”大寶冷冷地說:“急什麼,朕沒說你和他有交往嘛。桑斯,你拿給他看吧——朕嫌髒!”桑斯從案上取起那薄薄紙頁,步至鄭戲面前,客氣地說:“鄭大人,這是眾祿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