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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朮、胡摩爾目不斜視地盯著杯盤,沉思無語。託密爾心不在焉,阿提拉的思緒則更加遠遠遊離於這座大帳之外。
再一個就是表面上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彌而部的美女,暗地裡卻在全神貫注地研究阿提拉的泗戈。
按常理來說,這一次仗以全勝而告終,他阿提拉也救出了愛妃,理應高興才對,但是他卻完全被籠罩在了看不見的陰影中。而這一切,卻被泗戈察覺到,他知道那是與克里克在彌而部生的兒子有關。
人是有弱點的,只要抓住他的弱點就能置他與死地。
另外一邊,那拉莫斯則是將貪婪的目光罩在了一個豔麗無比的女子身上,已經全然不顧大王的威儀。
他見大家都默不作聲,瞅了一眼阿提拉:“大家不說話總不是辦法。阿提拉,不如你提個頭,說說我們如何處置這些美人?”
阿提拉淡然一笑,“全憑義父作主。”
“義兄說得有理,拉莫斯,你就別推辭了。”泗戈搶先表態。
拉莫斯心裡暢快,不再裝模作樣了,便指著諾莎說:“本王欲取此女為侍,其餘諸位自便。”
泗戈活動一下心思,非要阿提拉先來。阿提拉本要拒絕,他正想向一名小巧玲瓏的少女走去時,突然諾莎從人群中,徑向泗戈走來。她步履款款,從容不迫,人們都被她這個突兀的舉動弄楞了。
在離泗戈幾步遠的地方,諾莎站住,話未出口,眼圈先紅。
“你……”泗戈不勝驚異。
“泗戈首領,請問臘烏在哪裡?”
“他死在了木畫戰役中了,你認識他?”
泗戈是臘烏的乾兒子,後來透過陰謀殺戮了臘烏的親身兒子而成為了答鞍部的首領。木畫戰役,實際是裸猿國與狒狒國的一場戰爭,而泗戈部當時受挾制,被迫參加這次對狒狒國戰役,在這次戰役中,首領臘烏被狒狒國的將軍葉明射殺,只是這件事很隱秘,連阿提拉也不知,兩軍交戰,總有死傷,但是泗戈卻一直記恨在心,現在他把這種恨與先皇摩斯聯絡了起來。
“他是我的父親。”
“你是臘烏的女兒?”泗戈一時忘了拉莫斯在場,既意外又高興:“我怎從未聽他說起!你叫什麼名字?”
“諾莎。”
“喔,我想起來了……”泗戈正要說下去,突然又想起來了什麼,不由地咽回了要說的話。
此時拉莫斯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
“這樣,現在諸事未了,我們等宴席散了之後再敘別來之情。”泗戈像變戲法似的抹盡了臉上的笑容,語氣裡明顯流露出不耐煩和冷漠。
諾莎萬沒想到,他盡然這樣對待他的妹妹。她原想他一定會顧念著義父對他的舊情,會接納她的,沒想到怕得罪擁有強大實力的拉莫斯,竟然不肯對處境微妙的她施以援手。難道她在成為鐵豫的玩物後,又要成為那個拉莫斯的玩物?
“諾莎小姐,恕在下冒昧問一句,你既然是臘烏首領的女兒,為何會流落到彌而部的?是否另有隱情?”阿提拉很隨意地插話。
彌而部心裡微微一動。
“說來話長,我……”諾莎欲言又止。
她不能確定,阿提拉怎會為了素不相識的她去得罪義父呢?
“小姐,何不直言相告呢?若有隱情,我義父定會為你主持公道。”阿提拉的話語眼神含有一種暗示,諾莎心領神會,將一段傷心事娓娓道來……
第十五章 辛酸往事
六年前,答鞍部在黎默河畔圍獵,遭到彌而部的偷襲,首領臘烏全家都被彌而部首領鐵豫俘虜。為了父母免遭凌辱,她諾莎決定用自己年輕潔淨的身體去換取全家的自由。她揹著父母單獨會見了鐵豫,憑藉自己的年輕貌美征服了彌而部首領。而鐵豫出於對她的迷戀,就釋放了她的父母。但是不允許她再見她的父母一面。那次事件時,義子泗戈還不在臘烏的身邊,正在外公幹呢。
…………
阿提拉聚精會神地聽著諾莎的敘述,稟性的豪俠使他決定要幫這位受盡凌辱、命運多舛的女子,哪怕只是為了克里克,他也要幫助她擺脫新的樊籠。
“想不到諾莎還是一位孝女,在下失敬了。你放心,有我義父做主,你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我義父乃當事豪傑,一向仁慈為懷,你還不謝過他老人家?”
阿提拉邊說邊向諾莎使個眼色,諾莎會意,面向阿提拉雙膝跪地,“尊貴的大王,您的威名響遍那拉版曠野,我諾莎早有耳聞。我在彌而部六年,忍辱偷生,苦苦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