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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術刑見科林這麼說,一下愣住了,覺得他肯定有難言之隱,回頭看了一眼奎恩等人,只得道:“好吧,不過你最好快點,多耗費一分鐘,就會有更多計程車兵喪命。”
科林只是慢慢點頭,但似乎著急不起來的模樣,領著他們走了一會兒,坐上了一輛開往城中的小貨車。二十分鐘之後,小貨車在城中的一座小樓跟前停下,小樓前原本坐著的10名士兵立即起身向科林敬禮。
科林領著唐術刑等人下車後走到小屋前,駐足看著還算是完整完好的街頭。
唐術刑也看著街頭。發現這裡和從前沒啥區別,似乎沒有經歷過什麼戰火,街頭除了有些雜物,雜草叢生之外,看不到戰爭留下來的痕跡,很是可貴。
“沒想到,這裡竟然沒有被戰爭摧毀。”唐術刑笑道,“終於給了我一種可以回到七年前的感覺,見到的不再是一片片的廢墟。”
“貝尼多姆是西班牙最早宣佈獨立加入尚都的城市。”科林在旁邊低聲道,“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這裡的一部分政客被尚都的教徒收買了。他們在城中的自來水裡面下了毒。一種神經催眠毒素,這種毒素是二戰時期遺留下來的,劑量很小,但足以讓所有人換上失眠、健忘等症狀。然後他們以逃避戰爭為理由。送這裡大批的民眾登船。”
奎恩顯然也知道這件事。只是揮了揮手,帶著自己的人離開,魯本也怕巴伯羅聽到後面的事情。抱著他,帶著他的小狗艾斯進了那間屋子。
“然後呢?”唐術刑又問。
科林搖頭道:“然後,然後就是猜測了,有人說,他們在大海深處沉了船,也有人說,他們把其中一部分人變成了白日行屍,吃掉了另外一部分的人,但我覺得不可信,因為沒有一艘船,可以裝幾萬人,不過那幾萬人的確是從那天開始就銷聲匿跡了,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尚都的那群瘋子教徒說,那幾萬人去了沒有痛苦的天堂。”
“又是一次大屠殺。”唐術刑轉身朝著裡面走。
“唐術刑,七年,整整七年,你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都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能撐到今天不崩潰,完全是因為當年和你在端島上有那麼一段經歷,你教會了我很多東西,也讓我成熟了很多,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由不得你不去相信的事情。”科林跟在唐術刑背後,邊走邊說,“這七年的時間,發生了很多次大屠殺,不僅是戰爭期間,還有佔領後,有些甚至都不是尚都主使的,七年的時間,人性的醜惡全部顯現了出來……”
唐術刑並沒有與科林再就這個話題說下去,因為他知道,他這個沒有經歷過這七年的人,在這些經歷過悲痛七年的人眼前,顯得很無知,那次冰封,讓他躲過了這會讓他遍體鱗傷的七年,成為了一個看似外表光鮮的人,最可怕的是,還有人將他視為未來世界的救世主。
他不能告訴別人,自己無法承受太多,自己就算是個突變體,是個怪物,歸根結底從前也只是個普通人,一個混跡在窮街陋巷的混混。
因為他是他們的希望,他哪怕是裝,也得裝出手握曙光的模樣,盡一切可能來挽救眼前的局面。
進了那間屋子,唐術刑才發現那是一間餐廳,看裝修還是一間中餐廳。
“這是這裡唯一一間中餐廳,所有的東西都保持原樣,我們的人正在發電廠、自來水廠檢測檢驗,如果檢測檢驗沒有問題,那麼我們可以讓這座城市起死回生。”科林坐下,看著眾人,“我會讓人送些食物來,你們先休息下,我去見指揮官。”
科林說完,朝著唐術刑點點頭,唐術刑也點頭示意,科林戴好鋼盔轉身離開,給門口計程車兵叮囑了幾句,讓他們好生照顧唐術刑等人,千萬不要怠慢,隨後跳上那輛正在加裝重機槍的貨車離開了。
唐術刑發現屋子中的其他人都看著自己,像是在期待著什麼,唐術刑一句話沒說,找了個角落,抱著刀劍閉眼故意裝休息,他現在不想和人說話,也不想回答任何問題,只想安靜下來,以面對這支部隊的最高指揮官。
近一小時後,科林回來了,卻帶回了一個讓唐術刑無比失望並且憤怒的訊息——指揮官拒絕見他。
“理由呢!?”唐術刑問道,魯本和奎恩在後面就要發火,唐術刑抬手示意他們都坐下來。
科林看著桌面道:“第一,指揮官說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讓其他人見到這支部隊的指揮層;其二,你來路不明;其三,我在說明你是誰之後,發現指揮官其實知道你是誰。也知道你在消失之前的身份,他認為你是尚都的密使,你和尚都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