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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雪球砸在人身上才有的聲音清楚傳來,我正哀悼著誰又這麼倒黴成了心慧的替罪羔羊,卻忽然發現四周的氛圍一下子變了,安靜地只餘我一人囂張粗重的喘息聲,更有不安和恐慌的因子在空氣中滋長蔓延。
我撥開凌亂在眼前的碎髮,抬眼看去,只見衛聆風披著一件石青錦袍站在不遠處,錦袍的領口與垂下的髮絲間沾了不少雪痕。
此時,他正面無表情地用晶瑩修長的手指輕輕撣掉粘在臉上的雪花。底下那群人,估計是被嚇昏了過去,一時竟沒人反應過來要幫他清理。
我乾咳了兩聲,很是尷尬,卻又不想道歉,或者跟他說話,於是氣氛更加詭異沉悶起來。
“過來。”他的目光微微上移,隨即冷冷地開口。
我四處張望了下,顏靜乖順了頭沒敢看我,芊芊一臉你自求多福的表情,心慧低著頭嘴角含笑……再回頭,見衛聆風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我瞧。
那……就是叫我過去了?我一咬牙,索性豁出去了,反正砸都砸了,死豬不怕開水燙。
我三兩步踏到他面前,平平淡淡地開口,象是例行公式般,道:“皇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衛聆風俊秀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喜怒,右手微微抬起扶上身邊的樹幹,忽然緊盯著我的眼中閃過狡黠的笑意,嘴角一揚,我只覺漫天飛雪撲簌而下……
“衛聆風!”雪花都落進我的領口髮間,甚至嘴裡,直凍得我瑟瑟發抖,我抬眼惡狠狠地瞪著早退了幾步,留在安全區笑得好整以暇地衛聆風。
我努力擦掉臉上的雪跡,間歇間竟忽然看到衛聆風的眼中微微一震,身子正待往旁移。我卻只覺一道白光在眼前閃過,瞬息間,一團雪球不偏不倚砸在衛聆風的身上。
好強!我下巴脫落,來不及回神,內裡卻暗歎不已,心中萬分好奇和敬佩竟有人敢攫虎鬚。
回頭之下差點一個趔趄跌倒在地,只見步殺面色冰冷,一派從容、萬事與我無關的淡然模樣,正輕輕拍了兩下手中沾上的雪屑,光明正大地——“毀屍滅跡”。
現場的氣氛愈加詭異,人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衛聆風身上被砸了兩次,形容多少有點狼狽,果然,他那雙漂亮的眼睛已經微微眯了起來。
危險的徵兆啊!
不能笑!我猛低著頭,強烈警告自己,絕對不能笑,否則依衛聆風小心眼,又不容褻瀆的性格肯定會把我生吞活剝了。可是……
“哈哈……”這不怕死的笑聲怎麼那麼象我的聲音?完了,這次死定了。
可是,想起他剛剛被步殺砸到時一臉震驚和鬱卒的表情,哈哈,真的……從來沒見衛聆風這麼狼狽過。看來,步殺就是步殺啊!
只可惜,我果然還是忘了古來就有的忠告,小心——樂極生悲。
也不知跟在衛聆風身邊的那個太監小順子是什麼時候回神的,還很狗腿地用衣襬捧了七八個雪球搖晃著到衛聆風身邊,諂媚道:“皇上,要報仇嗎,奴才來幫忙。”
只見衛聆風嘴角微微一揚,眼中閃爍著精光,瞥了在我後方冰冷一如這雪天的步殺一眼,隨後帶著危險資訊的目光完全落到我身上,開口道:“回去有賞。”
喂!喂!砸你的又不是我,幹嘛把盯獵物的眼光盯到我身上,有本事你砸步殺去啊?
“啊——!衛聆風,你到底要不要臉,啊——!”我狼狽地抱著頭東奔西竄,邊跑邊片刻不稍停頓地叫罵,“砸你的是步殺又不是我,啊——!,幹嘛把帳算到我身,啊——!,上,有本事你找他單挑去,啊——!……”
身邊的眾人,當然除了無夜、心洛、心慧和步殺全部化身冬日裡栩栩如生的冰雕。
所有人都忍不住在極度地震驚之下為我默哀,直呼皇上的名諱已經是大逆不道了,竟然還敢當眾對著皇上叫囂咒罵,難道這新娘娘註定還沒登上後位就要香消玉隕了?
逃竄中的身子忽然一輕,我已經被攬入一個清涼的懷抱中,“啪啪——”的兩聲巨響落在我耳側,我愕然抬頭,看到步殺正小心護著我,頸間和臉上卻結結實實被雪塊砸中。
咳~,我還以為衛聆風惱羞成怒,隨便抓了我當替死鬼打擊報復呢,原來……他竟連打個雪仗都要面面俱到算計周全!
雖然……那個雖然,步殺是為了保護我被砸中的,我知道我應該感激,應該憤怒的,可是……就是止不住嘴角的上揚……
剛剛我砸得那麼辛苦就是沒砸中他一個,沒想到……咳~果然,他們兩個才是同一級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