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負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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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便去罷，又是何苦念出這首詩來逼我。”

凌雲芷素輕身一縱，飄飄然落在了園中，終於眾人看清了她的容顏。跟適才那位假凌雲芷素雖然一模一樣，但她身上卻散發出一種難以言訴的孤絕高貴的氣質，清冷得讓人不願褻瀆。也難怪江湖上那麼多見過她的人願意為她說話，面對這樣一個女子，任你如何鋼鐵硬漢怕也是不忍對她做出絲毫不利的事吧！

“那就走吧。”凌雲芷素不多話，對許若崎說完便轉身朝莊外而去。許若崎也並不多做解釋，徑直穿過人群隨她而去。餘下眾人看著這一幕不由得紛紛猜測起這其中的原委來。只是祁箬霖若有所思的對碧落說道：“我想，我們應該回歸雲山莊了。”

“啊？”碧落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這個突然一本正經心思深沉的少爺，彷彿不曾認識一般的陌生。

盡負天下　正文　第五章　江湖有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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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若崎不是心急的人，他知道，該來的總會來，該知道的也總會知道。他跟在凌雲芷素身邊已經半月了。半月，足以讓天下人都知道魔教聖女當著江湖眾人的面帶走“暗影”許若崎；半月，足以上天下人盡情猜想這位武林後起之秀與魔教聖女凌雲芷素之間的神秘關係；半月，足以讓凌雲芷素確乃魔教聖女的訊息人盡皆知。一路之上，本來算是平靜，今日卻明顯感覺到處處都有幾道藏頭遁尾的目光。

“宮主，前面有間客棧可以歇腳。”劉老伯有些遲緩的身子從馬背上滑下來，走到凌雲芷素身邊俯首說道。許若崎看了一眼這個步履已經有些蹣跚的老人，半月前他跟著凌雲芷素步出匯泉山莊時第一次看到了他，他是凌雲芷素身邊唯一的僕人，是個很安靜的人，這幾日除了替他們打點路上的一切便再沒有多餘的語言。

凌雲芷素點點頭，“差不多傍晚就可以到汨庭了。你先回去打點一下，那些該有的不該有的都清理一下。”劉老伯聞言告辭離去。

“你好像一點兒也不好奇我帶你去什麼地方。”凌雲芷素笑了笑看著許若崎說道。

“你該告訴我的自然會告訴我。”許若崎看著凌雲芷素毫無表情的說道。

凌雲芷素又是一笑，微微點頭，“你父親若是知道你的表現，想必是不會失望的。”

許若崎聞言輕輕皺了皺眉，“這是個本不應為外人所知的秘密。”凌雲芷素努努嘴，表示贊同，“天下事，只有那些該知道的人能知道，至於那些不該知道的人，一旦知道了也無非是招來殺身之禍而已。”凌雲芷素笑看著許若崎說道。許若崎看著眼前如此雲淡風輕嫻靜恬適的凌雲芷素，那笑容似是對他掛著，眼中卻一片清亮，有著令人猜不透的絲絲寒氣。許若崎沒有對她動手，且不說她究竟算不算該知道的那一類人，即便她是那個不該知道的人，此刻動手也只是蠢人之舉。

“你當著祁箬霖的面念出那首詩，不怕讓這秘密暴露給更多的人？”許若崎問道。

凌雲芷素緩緩轉過頭去，遙望著遠處的風景，“有人會好好處理那些不該有的疑問的。我做事不喜歡受到別人的妨礙。”

許若崎眼中突然射出一道如刀鋒般銳利的光芒來，凌雲芷素像是有所感覺，回過頭對許若崎淡淡一笑，“放心，不是你想的那種。”說罷，凌雲芷素站起身來，輕輕理了理衣裙對許若崎說道：“走吧，前面用過午餐還有路要趕。”

兩人兩騎，只餘下一陣煙塵……

汨庭建在汨羅江畔，順著汨羅江向下遊再過不過幾裡便是洞庭湖了。這是一座江南風格的園林，看來也是凌雲芷素的一處落腳之地了。許若崎在劉老伯的安排下住進了一處叫做繾雲的院子。“公子暫且休息，晚飯時候在下會來叫公子的，公子若是有什麼需要門口有銅鈴，搖一下便會有人來伺候公子了。”說完這些，劉老伯便離去了。

許若崎打量著這座院子，院子不大卻被建造的精妙絕倫，一樹一草相得益彰沒有絲毫的瑕疵。很明顯，這樣一個院子尚且如此，這整座汨庭怕是不會輸給京城任何一為王公大臣的府邸了吧！湘地靠近蜀地，自古便有不少異族在這裡聚居，魔教雖起源於南疆，但經過百年繁衍，早已將勢力遷近中原地區。莫非這裡離魔教總壇已經不遠了？許若崎心中猜測道。

汨庭絕苑。

凌雲芷素退下身上所有束縛，輕輕滑進浴池。這是她的習慣，每次長途跋涉之後她總喜歡在劉老伯替她預備的薄荷茶樹熱湯中泡上半個時辰。劉老伯領著一群小丫頭捧著一應器皿立在池邊等候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