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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有理由這樣做呢?答案是:很多人。上自太后下至宮女,每個人都有這樣做的動機。 拓跋元衡的妃子們在辛情腦子裡幻燈片一樣閃過,每個看起來都那麼可疑,可是每一個似乎都又很清白。在這些人裡,辛情也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她右昭儀當然也有這樣做的理由,竟然敢先於右昭儀懷上龍種。
那麼到底是誰?忽然一雙幽怨的美目跳進腦海裡揮之不去,那個看起來相當端莊的正德夫人。在後宮現在總排名第四的女子~~~馮保曾告訴她正德夫人是皇上在藩府時相當寵愛的側妃,拓跋元衡登基之後唯一和皇后同時冊封的妃子。弘德夫人赫連也還是稍後幾日才冊封的。 辛情又想赫連,她對自己的敵意從來都表現的很明顯,看得出來是個衝動的人,她若一時氣憤下手也有可能。不過辛情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從赫連的幾次表現中就可以看出她的腦筋多麼簡單,她就算下手肯定也只是為了除掉那個可憐的小嬰兒。
接下來還有皇后,她和赫連的關係看起來不錯,還會竊竊私語。不過能出言挑撥赫連和她右昭儀——這關係就有待商榷了。赫連看起來更像是她的槍和盾牌。
想來想去,辛情還是覺得正德夫人嫌疑最大。皇后和赫連似乎是從來沒得過寵的,所以怨恨再大也不會過於曾經被捧在掌心的正德夫人。不過,事不關己,等著看拓跋元衡的決斷就行了。
很快,剛晉封沒多久的胡凝華被打入冷宮,袁順華被降為御女。辛情知道結果之後笑了。多麼利索的手法,將她右昭儀的黨羽一鏟而淨。如果她右昭儀不為她們討個說法女人們會覺得她薄情寡義。可是要她去討個說法她還真有些懶,畢竟作為她的“犬牙”她們從來沒替她咬過人,只不過是搖遙尾巴吠了幾聲討好她罷了。
拓跋元衡來了,見辛情正側躺在地毯上笑。
“朕的皇子沒了你還笑。”拓跋元衡從她身邊走過到榻上坐了。
“那您希望臣妾怎麼樣呢?”辛情坐起身,有一下沒一下地用手指繞著頭髮玩。 拓跋元衡眯著眼睛看她,“辛情,你的心真得很冷。”
辛情的手頓了頓,“如果我不是這樣也不會引起您的注意。”
“這個皇宮倒真是適合你,永遠都不能心軟的地方。”拓跋元衡有點累,靠著床榻閉目養神。 “拜您所賜。”辛情說道,不笑了,低頭想事情。
“愛妃!”拓跋元衡仍舊閉著眼睛說道,“朕唯一不能容忍的事是對朕的子嗣下毒手,記住了。”
“臣妾記下了,記在心裡了。”辛情又笑了。
“過來!到朕身邊來!”拓跋元衡說道。
辛情到他身邊坐了,被他擁在懷裡,辛情也不言語。
這件事沒多久就被人遺忘了,甚至宮女太監都不提了,也是,在這個皇宮裡這種事就像喝茶吃飯一樣平常,沒什麼驚訝的。辛情這個右昭儀依然是拓跋元衡寵妃。
天進了十一月一下子就冷了,一點過渡的時間也不給。鳳凰殿裡溫暖如春,鮮花怒放,辛情在殿裡只著單衣,拓跋元衡說她看起來太單薄了。辛情嘻嘻笑了說身輕如燕是她畢生的追求。這是辛情在北方過的第一個冬天,外面的寒冷她領教過了,覺得這冷實在是和皇宮相配,因此她便少出去,除非是去給太后老太太請安。
快到十二月份下了一場特別大的雪,早起還沒有停。辛情實在是懶不想出去,可是太后老太太那裡不去是不行的,因此辛情裹了厚厚的帶著宮女們出去了。一路走著,不停有人跪下給她請安——這也是她不願出門的一個原因,被人跪得太多容易折了自己的壽。
到了慈壽殿卻見太后老太太和一幫妃子們在廊下看雪。辛情過去請了安,心裡哀嘆,這下好——怕什麼來什麼,她都懷疑這老太太是不是故意要凍凍她給妃子們出氣。在廊下站了一會兒,女人們沒動,嘰嘰喳喳地誇著雪有多好,還打算著去霄遊苑賞雪。老太太答應了,皇后忙說早就派人準備下了,請太后移駕便可。太后剛要走回頭看了看辛情:“右昭儀,你身子骨單薄,回去歇著吧!”眾妃子便看她,辛情想了想說道:“謝太后體諒,臣妾告退。”等太后和妃子們走了,辛情才轉身往回走。 剛離開慈壽殿不遠,前方有兩個棕紅斗篷晃過來了,辛情微微扯了扯嘴角,果然是兄弟,品味都是一樣的。等那兩人走近了是拓跋元弘和一個年輕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一二歲,放肆大膽地打量辛情。辛情端著肩膀站好等著拓跋元弘跟她打招呼。
“右昭儀娘娘!”拓跋元弘沒說“臣參見”,聽起來倒像是給旁邊的人做介紹一樣。 “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