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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西跨院了,讓水月收拾了碧紗櫥給杜雲蘿住下。
這一日,苗氏直到二更過半才回來。天剛一亮就請了醫婆,小廚房裡點了火煎起了藥。
府里人多嘴雜。
杜雲蘿就在甄氏屋裡待著,都曉得昨兒個苗氏回來時失魂落魄的,要不是泉茵和沈長根家的一左一右扶著,只怕要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更有心的,留意到苗氏出門時戴在頭上的兩根金鳳簪不見了。
人人都有一顆好奇心,可事關苗氏,又有趙家的那車轍子在前,哪個也不敢胡亂編排苗氏。
午後。雨水停了。
甄氏看了眼天氣。叫水月替她重新攏了攏頭髮,便去水芙苑裡探病了。
杜雲茹是待嫁人,夏老太太那兒講究,不許她去病床前。杜雲蘿又還不能下地。兩人乾脆支起棋盤。隨意擺著棋子。
捏著手中黑棋,杜雲蘿湊過去低聲道:“大姐,二伯孃到底怎麼了?”
“我哪裡知道。”杜雲茹說完,見杜雲蘿眼珠子轉著,抬手在她眉心點了點,“你又在想什麼混賬事了?”
杜雲蘿撲哧笑了:“為何我想的就是混賬事?莫非姐姐與我想到一塊去了?”
杜雲茹臉上一紅,不搭理她了。
杜雲蘿就是瞎猜的,能叫苗氏如此失態的,不是事關杜懷平,就是事關杜雲琅和杜雲瑛,再就是苗家了。
杜雲瑛這些日子老老實實地待在水芙苑裡,杜雲琅又不是個會生事的,餘下的就是杜懷平與苗家了。
再往下,杜雲蘿就猜不出來了。
甄氏到水芙苑外頭時,廖氏正要離開。
彼此見了禮,廖氏搖著頭道:“平日裡這般氣勢的一個人,說病倒了就病倒了,哎……”
嘴上嘆著氣,可甄氏依舊聽出了些幸災樂禍的味道來。
廖氏知曉甄氏為人,也就沒有繼續說,轉身走了。
甄氏剛走到正屋外頭,就聽見杜雲瑛的聲音從裡頭傳來。
“人在做,天在看,分明是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她還有臉倒打一耙?要不是她伺候過曾外祖母,早該將她休出門去!”
甄氏清了清嗓子,抬聲喚道:“二嫂,我來瞧瞧你。”
裡頭頓時沒聲了,隔了會兒,沈長根家的撩了簾子出來,恭謹道:“三太太,我們太太請您進屋裡說話。”
甄氏頷首。
內室裡,杜雲瑛立在窗邊,垂手問了安,苗氏躺在床上,面色慘白。
甄氏在床沿上坐下,寬慰了兩句,又問了杜雲瑛的手,杜雲瑛支支吾吾應了。
苗氏半支起身子,靠著赭色杭綢引枕,越發顯得她氣色極差。
“剛剛雲瑛的話,你都聽見了吧?叫你看笑話了。”苗氏咳了兩聲,嘆氣道,“當人媳婦不容易,這麼多年來,我們都是本本分分規規矩矩做媳婦,偏生就有人頭上長角,越活越回去了。”
有些話,苗氏憋得久了,平日裡只能和沈長根家的抱怨兩句,這會兒見了甄氏,頗有幾分親切,又覺得甄氏已經見識過自家嫂嫂的為人了,便也不瞞著,一吐為快。
“是我大嫂和採兒出事了。”
甄氏聞言,眉心一跳。
“送採兒去莊子上,原本就是孃家那兒定下來的,又不是我的主意,我就算說不送,也要有人領情才好,總歸都怪罪到我頭上,我何必去當個傻子?”苗氏重重嘆了一口氣,接著道,“前幾日,為了方媽媽的事體,我和她大吵了一架,她吵著嚷著說已經撕破了臉,何必再讓採兒在城外受苦,要將採兒接回來,我懶得與她鬧騰,就先回來了。只是家裡不是由她一人說了算的,要不然,採兒也不會被送走,她鬧了幾天沒鬧出個結果來,莊子上就出事了。”
甄氏的心撲通撲通跳著,猛得想起杜懷禮昨日說的話,驚道:“我聽我們老爺說,有莊子燒起來了,莫非是……”
苗氏緩緩點了點頭:“就是採兒養病的莊子,她受了驚,又叫煙燻了一通,暈過去了。虧得是落雨了,才沒有出了大事體。莊子上的管事不敢怠慢,天一亮就進城報信了。
我那大嫂曉得了,哪裡還坐得住?也不管風雨,準備了車馬要趕去莊子上,哪裡知道,馬車還未出城門,卻在街上驚了馬,撞了人不算,她自個兒也在車廂裡頭顛得不輕,頭上磕出了血。
苗家那兒來報,我想著總歸是我大嫂與外甥女,不能當作不知道,就往蓮福苑裡報了聲,回孃家去了。
我才剛進門,那個頭上還包著傷口的人就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