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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清洵比她大不了幾歲,是個活潑人,話也多,故意板著臉逗她:“怎麼見著我就只問你哥啊?潺潺,你再這樣偏心,我可要吃醋了,帶回來的好東西你也別想分了。”
沈夷光小哼了聲,脆生道:“別廢話了,還有沒有個長輩樣兒啊?下回我見著我哥,也問一句你,這總行了吧?”
“你這嘴啊,還是半點不肯吃虧。”寧清洵哈哈一笑,和她一道進去:“你哥那人你還不知道,他之前打仗的時候受了點小傷,嚴重倒是不嚴重,就是傷在臉上了,他愛美,打算等過兩天徹底好全了再回長安。”
一進屋裡,寧清洵便令下人把東西抬了進來,興沖沖地抬手讓她看:“山南那邊好玩的不少,我每樣都給你帶了些,你來瞧瞧看。”
沈夷光被一方藏在角落裡的古樸粗糲銅箱吸引了主意,她好奇地撥開銅鎖,開啟箱子:“這是什麼啊!”
她嚇得尖叫了聲,裡面竟盤著一塊粗大完整的蛇骨,眼睛處漆黑空蕩,委實嚇人。
寧清洵忙把箱蓋合攏,懊惱道:“怎麼把這個混進來了?”他當即把銅鎖鎖死:“這是巴蜀山林裡一種巨蚺,傳聞力大無比,最愛生吞活人,素有蛟龍之稱,放心,這不是給你的。”
沈夷光呆了呆:“你帶這玩意回來幹什麼?多嚇人啊。”
寧清洵簡直冤死:“哪裡是我?太子的生辰快要到了,我動身前日,襄武王府派人抬來這麼一口銅箱,說是襄武王送給太子的賀禮,託我轉交給太子,我就在山南當差,怎麼好得罪襄武王那,只得收了。”
他又補充道:“對了,襄武王便是之前向你提親的那位,尊名星迴。”自沈夷光十二歲起,來沈府提親的名流才俊都快把沈家門檻踏破了,他怕沈夷光忘了其人,便點了她一句。
星迴
沈夷光心頭忽然一震,《禮記·月令》有云“星迴於天,數將幾終,歲且更始。”,臘月的別稱也是星迴,若是她沒有記錯,夢裡彌奴告訴她——他的生辰就在臘月。
明明知道這般猜測毫無根據,她還是忍不住產生了星點聯想:“小師叔,你知道襄武王姓什麼嗎?”她也是在夢中才知道彌奴姓謝的。
十二月出生的人雖多,但這世間有能耐問鼎天下的雄主也就那麼幾個,其中又以襄武王最為神秘,再加上襄武王和自己產生過一定交際,沒準還真有可能。
寧清洵沉吟道:“你也知道,襄武王當初是蜀王府家臣,就算有姓,也是從主家蜀王府的姓氏,蜀王又是宗室皇姓,這麼說來襄武王也是姓江,至於他的真正姓氏,怕是隻有他的親近之人才能知曉。”
姓江啊沈夷光心下頗為失望,又忍不住追問:“小師叔,你見過他嗎?”
如果謝彌真的跟襄武王有聯絡,那他的身份可太要命了,更何況襄武王和她還有一重拒婚之仇,這事兒真是處處透著詭譎,她越想越是心涼,恨不得馬上弄清楚。
偏偏謝彌現在沒了記憶,她就是想從他身上調查,也摸不到頭緒。
寧清洵一攤手:“他把益州看的猶如鐵桶一般,處處重兵,別說是我了,朝野上下都沒幾個見到過他的。”
她想了想,又問:“那你知道襄武王最近在益州嗎?”如果襄武王不在益州的時間和謝彌到沈府的時間相重,那可就值得琢磨了。
寧清洵好笑道:“我連見都見不到他,哪裡知道他在不在益州?”他捏了捏她的髮髻:“腦瓜子怎麼突然變笨了?”
沈夷光失望地想撇嘴,但是有人在,她忍住了。
她哼了聲,推開他的手,一邊整理自己有些歪斜的小花釵,一邊問道:“小師叔,你之後動身回山南,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襄武王?”
她知道山南局勢複雜,又忙道:“以你自身的安危為重,若是實在不便,千萬不要冒險。”
寧清洵雖然不知道為何她突然對襄武王有了興趣,不過這事兒不難,他想也沒想便一口應下來:“可以。”
他又捧出一隻紫檀木匣子,開啟之後,裡面是一對兒整玉雕成的並蒂蓮,玉蓮蓮萼帶著一點天然生成的胭脂粉,委實巧奪天工。
他揚著眉一笑:“這是給你和太子的定親禮,祝你和太子殿下花開並蒂,白首偕老。”
沈夷光心神不寧的,哪裡有心思聽這個,胡亂道了聲謝,接過盒子便神不守舍地轉身走了。
寧清洵許久才收回目光,兩手不覺攏於袖中,笑意微黯。
等沈有初歸府,沈皇后也派人傳了口諭,要接沈夷光進宮小住些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