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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叛臣謝彌和她的私奴謝彌是一個人嗎?他怎麼會是逼的江談節節敗退的叛臣?
沈夷光猶自不能置信,不過謝彌叛亂,到底不是她如今的燃眉之急,她垂下眉眼,未再多言。
女婢尋遍寢殿,終於尋出一包存放許久的安神茶來,小心哄她睡下。
她難得入眠,只是這次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她便被殺喊和尖叫聲驚醒,她猛地睜開眼,就見朱雀門那邊亮起了沖天的火光,守在長樂殿門口的禁軍也不見了蹤影,宮娥內侍尖叫著四散逃離。
沈夷光驚的赤足下地,就見女婢再次踉蹌著撲了進來,尖叫道:“娘娘,不好了,那叛臣謝彌趁著蕭貴妃大辦皇長子滿月大宴,城外守備空虛,率兵暗潛入長安,打了羽林衛一個措手不及,現在他已經帶人攻入皇城了!”
沈夷光身子緊繃,大驚道:“怎會?!”
“是真的,蕭貴妃已經帶兵倉皇逃離了皇宮!”她上氣不接下氣地道:“不,不止如此,聽,聽說謝彌已下了死令,誰要是能獻出您,不光能免一死,還會賞百兩黃金,現在皇城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殺人的,逃難的,四處尋您的,您千萬不能落在那逆賊手裡!”
沈夷光臉色‘唰’地白了。
直到眼下,沈夷光才不得不相信,那個叛臣謝彌,就是她曾經的彌奴。
沈夷光令謝彌受責受辱,謝彌心裡定然是恨她的,只是她萬萬沒想到,他竟恨她到如此地步,攻入皇城的第一件事不是誅殺餘孽,也不是犒賞將士,而是要找出她。
若是落到他手裡,只怕求死也難,還不知要受怎樣的折辱。
女婢臉上恢復了幾分血色,又匆匆拿出一隻刻著寧字的牙牌:“娘娘別急,寧三郎提前得了風聲,擔心您有危險,他趁著皇城亂了的空檔,已經派遣了部曲入宮,預備將您接出皇城去西山匯合,現在那部曲就在外面候著,您跟我來!”
沈夷光祖父官至宰輔,又素有才名,門下桃李無數,寧三郎是他祖父最後一個關門弟子,也是他祖父所有學生中年紀最小的一個,輩分雖長,卻沒大沈夷光幾歲,沈夷光常玩笑喚他一聲小師叔。
兩人自小一道長大,情分定然非比尋常,若說這世上除了親人之外,還有什麼人能讓沈夷光以性命相托,那定是寧三郎無疑了。
外面的殺喊聲越來越近,還伴隨著斷斷續續的呼喝:“兒郎們這裡就是皇后住的地方,主上說了,抓住那位皇后的人重重有賞,給我攻進去!”
想到史書上帝王逐鹿登極之時,前朝那些公主后妃的下場,沈夷光不覺遍體生寒,她之前準備了兩套合身的內侍衣裳,本來是以備不時之需的,沒想到如今正好派上用場了,兩人喬裝成內侍,由後殿角門急匆匆逃了出去。
多虧了這兩套內侍裝束,便是偶爾和亂兵擦身而過,也無人會注意兩個小小宦官。
她們才逃出不到一刻,恢弘的鳳宮大門被轟然撞破,兩隊黑甲將士在謝彌的帶領下魚貫而入,在宮殿裡四下搜尋起來。
為首的謝彌身量挺拔修長,玄色盔甲和披風上血跡斑斕,被夜風吹的獵獵作響。
他的玄色盔甲遮住半面,只露出一雙熠熠生輝的眼睛,看年紀應當不大,他並未跨入長樂殿內,雙手抱臂,筆直濃密的眼睫合著,百無聊賴地斜靠在門柱上,閉目養神。
過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他手下將士滿面是汗地匆匆報道:“主上,咱們把長樂殿都翻遍了也沒找到一根人毛,那,那沈皇后怕是聽到動靜,已經跑了!這該如何是好?”
謝彌長眸不耐地開啟,要笑不笑:“問我?”
手下人身子一抖,他知道自家主上的一些往事,主上曾被那位沈皇后狠狠折辱責罰過,眼下定了大局,他定是要把那沈氏捉來好生折辱,以報當年之恨的。
他本覺著不值當為個女子費心,眼下卻再不敢推諉,提來宮人審訊了一番,方對著謝彌回稟:“主上,卑職打聽過了,約莫三刻之前,有兩個形跡可疑的內侍跑出了長樂殿,向著西山的方向走了。”
他又急急補了句:“卑職聽說寧家的那位三郎君趁著戰亂,偷偷派人潛入了皇城,他和沈皇后有舊,只怕就是他派人把沈皇后接走的。”
謝彌稍稍側頭,似乎想起了什麼:“寧三啊。”
他雙瞳火光蓬勃,眸光銳利,又微微一笑:“去,把人給我抓回來。”
沈夷光出了宮門便換上快馬,去西山的一路竟是出奇的順利。
寧清洵難得換了身黑衣,他眉頭緊鎖著,正在山腳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