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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不說,江談和她相識近十年了,都不知道她何時學的跳舞,又是何時放棄的,謝彌時間都估的差不多,讓她略有訝然:“的確,兩年前差不多是我最巔峰的時候,那時候甚至可以在人的掌中做舞。”
掌中起舞?謝彌嘖嘖稱奇,他抱著熱鬧不看白不看的心思,挑眉道:“後來怎麼又不練了?”
沈夷光思緒不知不覺被他帶動,下意識地回道:“兩年前,太子和我都已經可以議親了,儲君需要的是主持中饋的正妃,我要學的東西太多,不知不覺便把跳舞擱下了。”
她放棄心頭愛倒不能全怪江談,她這等出身,就算不嫁江談,嫁的也是王孫公子或者鐘鳴鼎食的世家嫡傳,只要嫁了人,便得操持中饋,料理庶務,這世上哪有人能容忍一個只知唱歌跳舞,縱情享樂的宗婦呢?
謝彌不由在心裡嘖了聲,沈夷光為江談做的肯定遠不止這些,江談連為她打發蕭家都做不到,真是,忒慘了。
她輕蹙著眉隨他踏出了屋,眸子明晃晃的日頭一刺,漾出了濛濛水霧,她忙抬手遮了遮。
謝彌難得發了善心,要來把桐油傘撐在她頭頂,為她攏出小小一方陰涼來。
沈皇后這場千秋壽宴,蕭德妃倒是難得盡心,提早一個月就把蕭霽月要用的舞裙趕製出來了。
這舞裙由選出千隻毛色璀璨的奇珍鳥兒,拔下它們的鳥羽,精挑細選出最綺麗順滑的羽毛,精心織就成一件舞衣,穿在身上輕盈若飛鳥,顏色會隨著浮光流動變幻,穿上之後倒不似凡人,像是西王母坐下的玉山青鳥。
蕭霽月本來只有七分的容色,也被襯出了十分的光彩。
蕭德妃令她在銅鏡前試衣,見她容光煥發,笑的合不攏嘴:“月兒貌美,不遜於西子貂蟬。”
蕭霽月眉眼一彎,笑著搖頭:“姑母過譽,我不過庸脂俗粉,哪裡比得上沈縣主?”
蕭德妃頗是不以為然,上前幫她攏了攏有些鬆散的鬢髮:“世上美人都是三分長相,七分打扮的,何況你本就是貌美之人,有何可懼?再說獻舞更看重身段技藝,她又沒學過跳舞,臨時抱佛腳練了幾天罷了,到時候只怕要給你比到牆角去。”
她邊說邊捂嘴一笑,竟有幾分少女嬌俏:“沒準獻舞之後,這長安第一美人的名頭便要易主了。”
這話說的極不得體,什麼第一美人的名頭都是些紈絝子弟私下議論的,難道還能把世家貴女拉到臺上選美一番?這稱號沒哪個人敢在沈夷光面前亂叫,偏蕭德妃當個寶撿來,非要按在自己侄女頭上。
蕭霽月攏了攏裙襬,心情愉快地奉承了蕭德妃幾句。
正好這時候內侍在外報道:“娘娘,殿下來問安了。”
蕭德妃靈機一動,輕推了蕭霽月一把:“你去樹下試跳一段。”
她又親自迎江談進來,笑吟吟道:“你幫四娘瞧瞧,她跳的如何?”
江談目光沒被美人吸引走,倒是先落到那件千金萬玉的衣服上,他輕皺了下眉太奢靡了。
待蕭霽月眼波流轉地跳完一段,他才淡淡道:“頗有大家之風。”
他雖不好歌舞,但出身皇室,自有審美,蕭霽月的確頗有功底,不過匠氣有餘,靈氣不足,而且這支舞也太婉媚了些,並不適合獻壽。
蕭德妃故意瞥了兒子一眼:“比你那未婚妻如何?”
蕭霽月的舞不適合歸不適合潺潺還完全不會跳呢,真是何苦爭這個意氣,江談眉心微擰,有些不快:“母妃若無事,兒先告退了。”
蕭德妃又忙道:“讓四娘送送你。”
江談未允,轉身離去。
沈皇后鳳誕那日,蕭德妃特意將沈夷光排在了蕭霽月前一個,在宮裡這麼多年了,蕭德妃還是這般小家子氣,沈皇后不免心煩,卻也懶得為這點事和她相爭。
沈皇后此次千秋宴辦的頗是隆重,就連北戎的王子,以及外族的幾個使臣都來宮中賀壽,還有不少慕名來看沈縣主獻舞的。
畢竟沈縣主雖美名遠播,不過也沒人聽過她會跳舞的,她和蕭霽月又頗是不睦,眾人不免猜測,她是為了和蕭霽月別苗頭才決定獻舞的,真是把自己給坑了。有那心腸不好的,譬如蕭德妃和蕭家人,便等著看沈夷光當眾出醜。
待到雅樂響起,沈夷光上著柔粉上襦,下著青柳色下襦,攜著十二貌美伴舞緩緩入內,她這身顏色頗有些衝突,但穿在她身上,就像一隻含苞欲放的春桃,灼灼生華。
清極生豔,豔極無雙。
她腦後的一對兒步搖也是粉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