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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嘶了一聲,她尚未反應,馬兒便撒開四蹄,完全不受控制地向著蕭德妃那一行狂奔而去,任她怎麼拉緊馬韁也無用,兩邊距離頗近,轉瞬便至。
就見電光火石的剎那,原本好好賞景的蕭霽月,就好像身子被誰重重搡了一把似的,踉蹌著跌了出來,直接被沈夷光的那匹驚馬撞飛了出去。
蕭霽月在地上狼狽地滾了幾圈,釵環橫斜,身上衣裙滿是泥塵,整個人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看起來孱弱極了。
她出來的時機多麼巧啊,看起來就像沈夷光故意縱馬撞她一般。
按說這馬是謝彌特意挑的,不該出這等事,可就是偏偏在這時候,它撞飛了蕭霽月。
蕭德妃先是怔了怔,很快尖叫了聲:“阿月,阿月!”
她忙撲過去檢視蕭霽月傷情,又尖聲道:“快去請醫工,去叫醫工!”她向著沈夷光,恨聲道:“你怎麼這般歹毒!”
撞完蕭霽月之後,那匹驚馬也漸漸停了下來,沈夷光按照謝彌叫給自己的動作,立刻翻身下馬。
她漸漸定了驚魂,看清眼前的一切,心中已是澄澈一片。
趁著蕭德妃吱哇亂叫把事情鬧大的功夫,她當即轉過頭,對著幾個女婢低聲吩咐,讓她們立刻動身去宮裡。
果然她這箱才吩咐完,蕭德妃那邊就恨恨地看過來:“來人!把這縱馬行兇的賤人給我拿下!”
眾人雖覺著蕭德妃說的話過了,不過前日宮裡才傳出江談和蕭霽月共乘一車的風聞,依照沈夷光的心高氣傲,她乍然見到蕭霽月,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也不是不可能。
她身邊的侍女內侍立刻摩拳擦掌地要過來,沈夷光身邊就剩下一個蔣媼,她毫不猶豫地護在沈夷光身前,目光冷冽:“誰敢動我們縣主!”
就在兩項對質上的時候,忽又傳入一聲內侍報唱:“太子到——”
蔣媼心下微松。
太子總歸是她家女公子的未婚夫婿,這種時候,總得管一管他那無事生非的母妃表妹,為她家女公子撐一撐腰的吧。
朝中人忌憚北戎人,謝彌可沒有這個忌諱,毫不猶豫地下了狠手,還把晏明洲派來那兩人的屍首倒掛在樹上,張揚狠辣至極。
他臉上和衣襬都沾了幾滴血跡,對著清澈的溪水照了照,不覺皺了皺眉,他自己倒是對血腥味習以為常,只是擔心沈夷光那個嬌嬌精嚇個半死,他便蹲下來,仔細洗漱了一番,這才走出山谷。
謝彌才走出幾步,就看見馬場南邊的騷動,那邊大片的侍衛圍著,他生出些不好的預感來。
他才走過去,就聽到江談嗓音含怒地質問沈夷光:“你做的好事!我原以為你不過性情驕縱些罷了,不成想竟這般毒辣,四娘何事得罪了你,你竟要置她於死地?!”
沈夷光好笑道:“我做什麼就置她於死地了?”
他見她半點不以為意,臉上甚至還掛了點笑,心下厭意更甚,沉聲質問:“大庭廣眾,你縱馬蓄意衝撞她,你怎能如此偏狹狠辣?!還想抵賴不成!”
這話直接給事件定了性,謝彌雖不知事情原委,聽他這般說,狹長的眼睛眯了下。
沈夷光眼下身畔只有一個蔣媼,此時就好像被圍在寒風中的一隻孤竹,獨自面對鋪天蓋地的詰問。
蔣媼沒想到太子殿下才到,劈頭就是這一通質問,一時也慌了手腳。
沈夷光一笑,慢慢挽起兩邊袖子:“我倒是想縱馬傷人,也得有那個本事。”
她手掌和手臂盡是被馬韁勒出的紅腫淤痕,掌心還擦破了皮,滲著血絲,她道:“方才那馬突然驚了,我反應不過來,只能奮力拉拽馬韁,可我力氣小,卻沒能拽得住。”
這傷口哪怕是初學者都能看出是勒馬所致,如果沈夷光真的有意縱馬傷人,她就該快馬加鞭才是,勒馬做什麼?想來不是故意的。
她肌膚白膩至極,手臂又纖瘦,映襯著大片青紫勒痕,當真觸目驚心。
謝彌離這麼遠都能瞧見,不由皺了皺眉。
江談微微吃驚,不覺心頭一軟。
他偏頭看了眼自己老孃,約莫猜到這事兒的一些內裡。
恰在這時,蕭霽月趴在蕭德妃懷裡,發出一聲細弱無力的嗚咽,似乎是痛的大聲哭泣的力氣也沒有了,江談眉尾不覺動了動,臉上掠過憐色。
沈夷光失笑:“我還以為你昏過去了,醒的倒很及時。”
這話陰陽怪氣的,江談立刻沉了臉:“夠了!”
江談轉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