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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只捕食的野獸般,猛然湊近她:“真要謝我?”
他的臉距離她的臉不過三尺,沈夷光被迫後仰,脊背幾乎貼著地面,她被他猛然展露的侵略性嚇了一跳,往後縮了縮:“自,自然。”
她覺得現在的謝彌有點不對勁,眼眸輕轉了下,到底留了心眼,沒讓他抓住話柄,便補了句:“待我回去之後,不論是加官封賞還是金銀珠玉,無有不應。”
謝彌本來想把她直接打包抗走的,但瞥見她輕輕流轉的眸子,忽又轉了念頭。
眼下天色已晚,餘震又是一波接著一波的,他倒不妨事,只怕沈夷光身子撐不住,兩人怕是得在林子裡滯留一兩日才能走出去。
但是這小丫頭鬼精的,若是讓她知道他要劫人,指不定會橫生出什麼枝節來。
想到這個,他主動後讓幾分,微微一笑:“加官進爵倒罷了,到時候少不得要向主人討要一樣東西了。”
他的眼眸彷彿帶著鉤子,曖昧看人的時候能漾出情波。
沈夷光被他的目光看的十分不自在,輕哼了聲,沒接茬,她又想起什麼似的,急匆匆地道:“那些刺客”
謝彌輕彈了下飽蘸鮮血的刀刃:“別擔心,已經解決了。”敢動他的人,活該被大卸八塊。
“現在要防的是餘震,”他抬眸瞧了眼天色,又皺眉,嘖了聲:“這地方還算平坦,不過我得去附近轉一圈,摸清地形,找一找出去的路。”
沈夷光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方才我被追進來的時候,都分不清東南西北了,在深山老林裡迷路可不是鬧著玩的,我聽說有人在老林裡迷路過小半年。”
她低頭想了想,毫無防備地對他交出一張底牌:“宮裡修獵場的時候,為防止有人在林場裡迷路,會在林子裡各處會綁上各色布條,青色的指的是西邊,紅色是南邊這些布條一是為了方便認路,二是為了便於跟朝廷裡聯絡上,你若是瞧見了,可千萬得記下方位,讓人來接你我。”
謝彌眸光閃了閃,唇角慢慢勾起:“自然。”
他臨走之前,擔心她害怕,又補了句:“我就在不遠處,你喊一聲我就能聽見,記著把火生起來。”說完不由分說就塞給沈夷光一個火摺子。
沈夷光呆了呆。
謝彌從她的表情推斷出她的心思,試探著問:“你不會生火?”
沈夷光被他詫異的眼神看的頗為羞惱,抬了抬下巴,小小哼了聲:“你瞧我做什麼?書上沒教過這個。”
謝彌:“”、
哎,不過誰讓這是他認準的小王妃呢,謝彌倒也沒嫌棄她,他撿了幾塊木頭枯枝,隨便擺放了一下,手把手地教她如何生火,沈夷光神情嚴謹地瞧了一會兒,又問道:“我拿什麼扇風?”
她往日是再聰慧伶俐不過的人,哪怕是在王爺皇帝面前也能遊刃有餘,所以她一本正經問傻話的樣子格外逗趣。
謝彌憋笑,逗她:“用嘴吹也行。”
沈夷光居然認真思索起來,在他走了之後,才頗嚴肅地點了點頭。
謝彌擔心沈夷光出什麼岔子,在附近轉了一圈,大約莫確定了明日要走的路。
他也確實見到了沈夷光所說的記號,索性把周圍一片的標記清乾淨了,解下樹枝上纏的綢緞,壞笑著用火摺子點著了,燒的一乾二淨,然後才從馬背上隨便取了點乾糧,折返回去了。
他回去的時候,沈夷光果然還在忙活生火。
她臉上抹了幾道黑灰,整個人趴在地上,腰肢壓低,腮幫子微微鼓起,頗為認真地一下一下吹著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表情沉凝極了,透著不自知的可愛。
謝彌站在樹邊,靜靜瞧了會兒,不覺摸了摸右耳耳釘,心尖好像滾過熱炭,莫名生出一絲熱烈來。
許是他瞧的太久,沈夷光有所察覺,轉過頭,見他唇角揚起,滿臉是笑,她頗為不滿道:“你在那傻笑什麼呢?還不過來幫忙?”
他笑了嗎?!
他為何要笑?
謝彌心尖那絲熱慢慢爬上了耳朵,他有些侷促地攥了攥拳頭,又故作鎮定地走過去。
他取下馬背上掛著的斗笠,用斗笠一下一下扇著風,待到火勢高漲,他臉上的熱也散了,他故意瞥了眼瞪圓了眼睛的沈夷光,戲謔道:“人長腦袋可不是光為了好看的,我的主人。”
沈夷光當然意識到自己被他耍了,卻毫不示弱地回敬:“是我不知道人心險惡,哼!”覺著耍她玩的謝彌忒居心不良。
她又正了神色,問道:“你找著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