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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彌捏了捏眉心,沉吟道:“我知道了,你開方子來吧。”說完便折身回了屋裡。
沈夷光這時也想起了一件事——好像在夢裡,她二十歲那年也生了一場大病,似乎就是因為腸胃的老毛病引起的。
雖然後來是撐到謝彌登基了,但後來她究竟是死了還是好了,她就不清楚了。
這輩子不會也這樣吧?如果她這輩子早死了,她哥和家中親眷,還有,還有謝彌謝彌他們該有多難過啊。
沈夷光這麼一想,自己也先傷心起來,直到謝彌走進來,她才佯做若無其事地道:“樂醫工怎麼說?”
謝彌扶著她坐好,小心喂她吃藥,一邊故作淡定地道:“沒事,老毛病了,只要按時吃藥吃飯,調養上一陣就能痊癒。”
他一邊勾勒著沈夷光的養肥計劃,一邊皺眉問她:“你這病到底是怎麼得的?沈家難道還會在吃食上苛待你不成?”
沈夷光捏了他一下,才費勁地回憶道:“聽我哥說,我是小時候落下的毛病”
她一邊回想一邊道:“我娘那時候病重,無力照管我,我那時候還小,府裡的僕婦見我爹一心撲在趙氏身上,對我也敷衍起來,要說苛待她們倒不敢,只是不夠周全,我總是誤吃一些小孩子不能碰的吃食,我爹還經常宴飲,從外面叫酒席,外面的吃食多重油鹽,從此就落下了腸胃弱的毛病我哥腸胃其實也不大好,不過他那時候比我大許多,也就沒落下病根。”
謝彌垂了垂眸子,遮住眼底的冷光,他哦了聲,神色如常地喂她吃藥,又盯著她吃完飯歇下,這才動身出去了。
沈夷光午睡起來,正在揉眼睛呢,就見謝彌已經摺身回來,手裡叮鈴咣噹拎了一大堆零碎物件,好像是男人的官袍官帽官印玉佩等物。
她那點瞌睡都被嚇醒了,睜大眼:“你你你,打劫去了?!”謝彌隨手撂到一邊,十分暴發戶地嗤道:“我用得著打劫嗎?誰能有我有錢?”
他無所謂地道:“這些都是沈寧止的。”
他挑了下唇,彷彿在回味什麼極有趣的事:“他今天下朝的時候,驚了我的馬,被我令人扒光了衣裳,當眾鞭撻三十,就這麼光著回去的。”
沈夷光頓了頓,忽然從床上跪坐起來,伸手環住他的腰,說話帶了鼻音,臉頰貼著他的胸膛蹭了蹭:“你這樣哪像什麼王爺啊,簡直是山裡的惡霸,大王。”
謝彌性子雖桀驁無忌,但是行事一向極有章法,難道會無緣無故去毆打朝廷三品大員不成?她何嘗不知道,謝彌是在給自己出氣。
“怕了?現在怕也晚了。”謝彌捧著她的臉親了口,揚眉笑的得意:“小爺是惡霸,你就是惡霸媳婦,我是山大王,你就是我一輩子的壓寨夫人。”
在謝彌和沈夷光有條不紊地準備回益州的返圖的時候,朝裡倒是又出了一樁事——晏明洲沒了。
他要是死了殘了或者越獄了都還算有個說法,偏偏他就這麼人間蒸發了,北戎那邊硬說是朝廷未經審問,暗殺了晏明洲,因此大兵在邊關集結,要為晏明洲討個說法。
如此一來,謝彌不得不提早動身返回益州,昭德帝自然得設宴相送。
昭德帝這人倒也識趣,知道謝彌不耐進宮,索性把送別宴設在秦淮河邊兩座雙子樓船裡。
朝堂上的事兒便是如此,哪怕桌底下互相捅刀幾個來回,面上也得一團和氣,更何況眼下局勢緊張,更不好讓北戎看了笑話。依照謝彌的城府,豈能不知這個道理,帶著沈夷光和一干人等從從容容地去赴宴。
由於謝彌和沈夷光生的都貌美,建康人又一向愛湊熱鬧,這一路上聲勢居然頗有些浩蕩,不少百姓站在街道兩邊踮腳圍觀的。
謝彌騎馬才行到主街,突然有道身影從斜刺裡躥出來,他張開雙臂,徑直擋在謝彌馬前,厲聲道:“等等!”
來人是個十七八歲,看起來有些油頭粉面的少年,他衣著華貴,應當是哪個官宦人家的小郎君。
謝彌揚了揚眉,倒也真勒住了馬。
少年傲然道:“我乃范陽盧氏子弟,和建康沈氏亦攀得上親,今日我便是來問一問小王爺,您到底是使了什麼手段,才娶了沈氏夷光?”
沈夷光傾慕者頗多,這少年就是其中之一,這些狂蜂浪蝶多是不受重視的膏粱子弟,一天到晚正事不幹,朝政不見得知道多少,一天到晚光研究長安哪個女子最美,建康哪個女娘最俏去了,因此沈夷光一向很不待見這起子貨色。
他們對於心中神女被一個從鄉下地方的郡王拉下凡的事兒早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