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杯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雜的人。
晏妃站在原地靜默良久,回身坐到原處,勉強笑了下:“我也是。”
她神色怔忪,似乎陷入了回憶:“在我被父王送來之前,我其實有個定親了的未婚夫,我們打小就一起出去騎馬紮帳篷,坐在火堆邊烤火”
沈夷光慢慢問:“後來呢?”
晏妃沉默半晌:“我來長安之後,他就被送去了戰場,至今生死未知。”其實是父王和晏明洲怕她不老實,激怒了昭德帝,所以故意把他送到戰場送死。
“生死未卜其實是好事,”沈夷光發自內心地喟嘆了聲,認真道:“你如果願意,不妨告訴我他是在哪兒失蹤的,我家裡也算有些人手,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她沒提出什麼交換條件,她是真心同情晏妃,至於其他的,看她怎麼想吧。
她總不能為了自己得償所願,逼另一個女子去送死。
晏妃睫毛動了動,抬眸看著她,眼底流光一閃而逝。
她緩緩點頭:“好。”
她起身,一步步走回自己宮裡。
她搖晃的眸光逐漸變得明晰,漸漸透出一股狠厲地決然。
她得做些什麼了,幫她,也幫自己。
沈夷光的這場婚宴,無疑是所有世家婚禮裡最倉促也最莫名其妙的,多處禮數殘缺不全,尋常世家成婚,最快也得一兩個月,昭德帝倒好,半個月就想出嫁世家女,哪怕是和親呢,這也太輕慢了些。
沈夷光在世家和清流中的名聲一向出彩,昭德帝這般作為,無疑讓朝裡對他又多了幾重不滿。
大婚當日,天色陰沉極了,黑雲沉甸甸地壓下來,好像要把皇城壓垮一般,狂風嗚咽呼嘯,半點沒有成親時該有的氣氛。
沈夷光更是面無表情,她正被昭德帝派來的一群人強壓著梳妝更衣,此時,有人推門而入,輕笑道:“井上新桃偷面色,簷邊嫩柳學身輕。”
這詞可不怎麼正經,沈夷光一臉冷漠:“晏將軍,按照規矩,你不能進來。”
晏明洲眉眼含笑:“抱歉,是我失禮了。”
他雖然致歉,眼底卻半絲歉意也無。
沈夷光正心神不寧,正要打發他走,晏明洲忽然站到她身後,從鋥亮銅鏡裡細細端詳著她,悠悠道:“郡主,你我馬上就要成婚,你實不必對我如此生疏,我已經是你的夫婿了。”
沈夷光一臉厭惡:“書六禮有缺,這成的是哪門子親?撐死算個定親罷了,我之前還和太子定過親,難道他以我的夫婿自居,我也要答應不成?”
晏明洲沉默片刻,忽然拊掌笑:“好好好,果然牙尖齒利。”
沈夷光正要把他打發走,他突然伸手,半強迫地捏住了她的下頷。
他人前素以儒雅示人,此時終於露出森冷獠牙。
他捏著她的下頷,從銅鏡裡一寸一寸端詳,半打趣地道:“我還算好說話,但身為男子,我也是想獨佔郡主的,什麼太子襄武王,這些名字,我不想再從郡主嘴裡聽到了。”
沈夷光奮力掙扎,他卻靠近了,在她臉畔輕嗅。
她厲聲道:“你幹什麼?!”
晏明洲終於直起身,主動遠離了幾步,將手一攤,無辜道:“沒什麼,只是郡主當初拿抹了迷藥的釵子劃傷我的事歷歷在目,我不得不謹慎些罷了。”
他悠悠道:“襄武王也好,太子也好,這幾日動作不斷,真讓我有點頭疼…不過郡主放心,我已經打點妥當,你我的婚禮定能如期舉行。”
沈夷光心裡一沉。
晏明洲風度翩翩地欠身行禮:“我先告辭了。”
沈夷光被他一番話攪的心慌意亂。
晏明洲胸有成竹,昭德帝又是地頭蛇,謝彌萬一心急籌謀,出了什麼事呢?
如果晏明洲說的是真的她今日定要與旁人成婚了嗎?她不可能不擔心。
可她再不情願,被這麼多人看著,她還是被強送上了四面罩著硃紅輕紗的車輦,一路押著似的出了宮闈,直奔晏府而去。
女方送親由淑妃主持,萬年五公主等人俱在送親隊伍裡,神色不一。
不知道為什麼,這等時候,昭德帝竟沒及時趕來,不過沈夷光這婚事本就是利益交換,敷衍得很,淑妃一人也主持的了。
車輦在建康裡繞了一圈,在晏府門口停下,晏明洲騎著高頭大馬,笑吟吟地走向車輦:“郡主殿下,請上花轎。”
車輦內毫無反應,只有狂風吹的紅紗翻飛,沈夷光端坐其內,臉用團扇遮著,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