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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陽王妃和她母親是嫡親的堂姐妹,兩人都出身蘭氏,沈夷光和姨母關係不錯,收到她的書信也沒多想,當即把人邀來王府小敘。
所以當蘭王妃說出來意的時候,沈夷光委實震驚。
“潺潺,陛下有意立小王爺為儲,詔書都擬好了,只要小王爺同意出兵,太子之位唾手可得。姨母說句不中聽的,自當初被北戎刺客重傷之後,陛下的身子也不大穩妥,約莫也就是幾年的光景了,小王爺只要再耐心些,就能名正言順地繼承大統,你姨夫想請你勸小王爺好好考慮此事。”
這條件實在優厚,只要應下,帝位唾手可得,沈夷光不禁微微失神。
蘭王妃是閒散性情,只知侍弄花草,醉心詩書,對朝政不大瞭解,勸人的話也很實在:“潺潺,這些話是我家王爺讓我轉述的,要姨母自己說,你之前本來就該當太子妃,雖然陰差陽錯和太子退了婚,但兜兜轉轉的,眼下又有個當太子妃的機會擺在你面前,可見你就是天生的鳳命,可千萬別錯過啊。”
她對外甥女倒是一片真心實意,語氣頗為自得:“你啊,出身樣貌才幹一樣不缺,命格尊貴,老天爺都疼你,眼巴巴地把這位子捧到你面前了,天予不取,必將譴之,你好好勸勸你那夫君吧。”是的,她覺著外甥女就是天命所歸,誰娶了她,誰才能得東宮之位!
姨甥倆敘話一時,沈夷光又留她用了膳,蘭王妃這才告辭離去。
沈夷光望著天邊出神片刻,轉頭吩咐搖翠:“去請小王爺回來。”
汝陽王是個雞賊的,謝彌防他如防賊,他連沈夷光的面都見不得,所以鑽了空子,讓自己在江南的王妃直奔蓉城,林煙一時都沒防得住。
夫妻倆在城外碰頭,蘭王妃把今日和沈夷光見面的過程和汝陽王細說了一遍,汝陽王沉吟片刻,隨即捋須大笑:“夷光定是動心了,此計可行。”
沈夷光是那種抓尖要強的性情,人也能幹,看她來蓉城這一個月的作為就知道,明面上她和貴夫人們吃喝玩樂一通,其實不著痕跡地架起了在益州的人脈和位置,王府的內務也料理的十分通透,這樣的孩子,對太子妃之位能沒點想頭?
沈夷光這頭剛宴請了姨母,林煙就慌里慌張地跑來想謝彌請罪:“都是卑職的不是,卑職一時疏忽,竟讓汝陽王鑽了空子,現在王妃只怕已經知道此事了。”
謝彌臉色難看。
很早之前,潺潺就坦然承認過,她是覺著他有帝王之才,所以才對他青眼照拂,她也從沒否認自己對於帝王之位的野望,他當初的確為這事介懷過,但也不至於小心眼到芥蒂到現在,可昭德帝和汝陽王來這麼一出,無疑是翻出了這起讓他不願意回想的舊事。
昭德帝開的條件的確很難拒絕,旁人說什麼他可以當耳旁風,但如果潺潺也被說動,前來勸說他認昭德帝為父,他真的擔心自己動搖,無視母親生前遭受的苦難。
他也更怕兩人因為此事爭執,他和潺潺生出嫌隙,直至無法彌合。
他正擰眉思量,外面有人來報:“小王爺,王妃有請。”
謝彌轉眸看了眼更漏,也快到下差的點了,往日他最期盼這個時候,偶爾還趁著別人沒注意偷偷早退,哪怕早上一刻,都能多瞧潺潺幾眼呢。
他心思微沉,閉了閉眼:“知會王妃一聲,我還有些事要料理,讓她早些睡吧,不必等我了。”
謝彌少有的心煩意亂,直磨蹭到半夜,索性令人在衙署支了床鋪,潦潦草草地和衣睡下。
他剛閉上眼沒多久,就聽外面傳來斷續驚呼,謝彌猛地翻身而起,屋門已經被一把推開。
沈夷光小臂挎著食盒,掃了一眼他才支的床鋪,皺眉道:“你就這麼睡啊?”
謝彌下意識地躲開她的視線:“你怎麼來了?”
沈夷光眼波微轉,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來給你送些吃食啊,難道由你餓著?”再說謝彌是那種有事沒事都往家裡跑的,一晚上沒回來,她當然的得瞧一眼。
她開啟食盒,一樣一樣的擺放好,又道:“我細想了想,還有件事,我得來告訴你”
謝彌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話裡帶了些悶意:“你也來勸我當這個太子了?”
他不知在和誰較勁,帶了賭氣意味:“是我忘了,你當初樂意搭理我,也是瞧見我有值得你下注的能耐的份上。”
他靜默片刻,輕捏眉心:“昭德帝開出的條件,你也動心了?”
沈夷光不奇怪他能知道她和姨母的談話,她本來也沒打算瞞著:“我細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