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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孫聖起始微愕,但立即恍然,看出“白骨羽士”十指後翹,掌心斜往上登,雙掌又是當胸推出,這樣打法,雖然用的是陽剛掌力,掌鳳凌厲異常,但所襲部位卻是自己腰部以上,決不會把足下塵沙帶得揚起。
對方心思這妙,發招這速,自己則雙足剛剛踏沙見底,為了“足不揚塵”的限制,不便猛然退讓,慢說身形被震,便是所著青衫被“白骨羽士”的掌風捲動,拂起絲毫塵沙,也要算是落了敗著。
這種情勢之下,仲孫聖疏忽失先,顯已不妙,但他名非幸致,心思武學兩兩超人,一口真氣硬自丹田叫足,把最近研參有成的“大乙天玄神功”化成一片無形柔韌氣網,斜張胸前,將對方掌力勁風託向上方,並就勢換步欺身,還了一招“蕭何問路”,右掌倏伸,照準“白骨羽士”的左肩拍去。
“白骨羽士”想不到仲孫聖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之下,竟能轉危為安,還招進手,不禁點頭大笑,連退了兩步,閃過來招,沙陣上異常明顯地現出了四隻雲頭道履的腳印。
猛若虎兄,捷若猿猱,沉雄處若嶽峙淵淳,靈妙處若龍翔鳳舞,轉眼問二人業已對拆五十來招,誰也不曾把足下浮沙弄得絲毫揚起。
左右兩棚的群邪群俠正自一齊看得目瞪口呆,並各為己方人物提心吊膽之時,突然天不作美,颳起一陣強烈山風,把那兩丈方圓的一片浮沙,吹得飛揚四散。
仲孫聖與“白骨羽士”同作龍吟長嘯,飄身縱出沙陣,目光略一回瞥,不禁相對狂笑。
原來沙陣雖然已被山風吹毀,但所留的腳印,仍舊依稀可辨,兩人目光微瞥,便均數清,每人一半,恰好正是四十之數。
他們這一互相欽佩地縱聲狂笑,笑得群俠陣中最替仲孫聖擔憂的仲孫飛瓊,首先放下愁懷,螓首微偏,向夏天翔含笑說道:“翔弟,該你出風頭了,不要忘記把‘白骨羽士’的半世英名帶回來送我。”
夏天翔劍眉雙揚,胸有成竹地應聲笑道:“姊姊放心,我曾受你們‘問題世家’的薰陶,大概不會有失所望。”
語音方了,仲孫聖與“白骨羽士”已自分別傳呼夏天翔及譚瑛出陣。
夏天翔應聲縱出,“白骨仙子”的愛徒譚瑛也自左棚趕到場內。
仲孫聖向夏天翔及譚瑛笑道:“夏賢侄向‘白骨真人’問三項問題,譚姑娘則問我,但其中兩項,必須與武學有關,其他一項,則由你們隨意發問,不加拘束。”
夏天翔何等聰明,一聽便知兩項有關武學的問題,決難問倒“白骨羽士”,自己不妨善加利用,從中獲益,也就是說如欲難住這位蓋世魔頭,非在另外那項不加拘束的問題之上,挖空心思不可。
主意拿定,一面心頭盤算,一面向譚瑛笑道:“譚姑娘請先向仲孫老前輩發問便了。”
譚玻聞言,也不謙遜,遂向仲孫聖恭身問道:“請教仲孫前輩,何謂‘三尸’?何謂‘六賊’,以及斬絕‘三尸’,驅逐‘六賊’之道。”仲孫聖含笑答道:“知、情,意,謂之‘三尸’,色、香、身、味、觸、法,謂之‘六賊’,綜合言之,均系由‘情’所發,故而若能斷‘情’,一切魔障,不絕自絕。”
譚英又復問道:“請教仲孫前輩,斷‘情’之道,又復如何?”
仲孫聖嘆道:“如欲斷‘情’,必須先斷‘身、口、意’三業,欲斷‘身、口、意’三業,首須降‘心’,能使此‘心’虛極靜篤,方可萬念不生,一塵不染,‘心定龍歸海,情忘虎隱山’,這種定心忘情之學,也就是內家無上神功、降龍伏虎之道與性命交修之門,但說來容易,作來艱難,慢說姑娘,便是我與你師傅師伯,近百年刻苦修為,又何嘗能夠跳出這‘情’字之外?”
夏天翔聽得不由好笑,暗忖譚瑛簡直有眼不識泰山,在“天外情魔”之前用“情”字質難,豈非江頭賣水,班門弄斧,哪裡會發生絲毫效力。
但念猶未了,譚瑛忽又發出第三個問題,揚眉朗聲,含笑說道:“仲孫前輩昔有‘天外情魔’之稱,對於‘情’之一字,自具精闢獨到的見解,譚英兩問之下,已對內功修為,頗獲教益,這最後一項問題,不敢妄作他詢,仍在‘情’字之上,有所求教。”
仲孫聖笑道:“譚姑娘儘管請問。”
譚玻雙眉微挑,恭身問道:“何謂‘深情’?何謂‘淡情’?何謂‘真情’?何謂‘假情’?何謂‘悠然之情’,何謂‘黯然之情’?何謂‘極為悲苦之情’?何謂‘極為壯烈之情’?請前輩舉例說明,以開茅塞。”
夏天翔聞言悚然一驚,暗想自己適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