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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小心翼翼地揪住男人胸前的衣裳。他的懷抱很寬,很暖和,還帶著她熟悉的香氣。
少女抬起臉,望向他。
只看見那一點如玉的、清冷乾淨的下頜,還有他緊抿著的唇。
鏡容的唇有些薄,讓她不禁想起戲本子裡的一句話:
薄唇之人,最是薄情。
那他也薄情嗎?
那他……在出宮之後會不會忘記她,忘記一個叫葭音的姑娘,忘記這一晚,春風旖旎的夜?
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的臉很燙,呼吸在一瞬間變得急促。
鏡容沒有低下頭,雙眼目視前方,未看她一眼。
但葭音隱隱約約覺著,對方是在注意著自己的。
不然,在她方一靠進他胸膛的時候,她能感覺到鏡容的背微微一直。旋即,他輕咳出聲。
像是有風灌入他的喉嚨,佛子眉心微蹙。
她大膽地貼向鏡容的胸膛,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但他的心跳不似她那麼急、那般猛,他冷靜、平和,是一如既往的清冷自持。
他的胸膛也很熱。
葭音不明白。
明明是一樣溫熱的胸膛,為什麼有的人能心跳如雷,有的人卻能如此泰山崩於前不動聲色。
……
前腳剛邁進萬青宮,方踏入院子,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裡面的二師兄鏡無。
小姑娘嚇了一跳,鏡無看到鏡容懷裡的她時,也是面色一滯。
倒是鏡容,十分鎮定自若地喊了句:“師兄。”
坦坦蕩蕩,沒有絲毫的心虛。
好像他懷裡抱著的不是女人,而是個冷冰冰的大石頭。
“師——師兄……”
六師弟鏡採走進來,看見鏡容懷裡的葭音,也是嚇了一跳。
他何曾見過三師兄這般模樣?夜不歸宿,抱著一名女子回來,那女子身上……穿的還是他自己的衣裳。
只一眼,鏡採便覺得羞臊,趕快低下頭,不敢去看他們。
“三師弟,你這是……在做甚?”
鏡容面色輕緩,聲音亦是淡淡,沒有回鏡無的話,只道:“師兄,麻煩取些金瘡藥。”
鏡無雖然不解,但也願意相信自家師弟的為人處世。
他是師父最喜歡也是最得意的弟子,破戒這種事,他相信鏡容做不出來。
許是有旁的原因吧……
鏡容抱著她,走進房間。
屋內燃著燈盞,迷濛的一道暖光,籠在葭音身上。她被佛子平放在床榻上,不一陣兒,鏡無送來一瓶金瘡藥。
他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少女,欲言又止。
鏡容面色未變,將藥瓶遞給她。
“上藥。”
清清冷冷的兩個字,從他嘴裡說出來,葭音看見他凸起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
她低低“噢”了一聲,接過來小藥瓶。
鏡容是正人君子。
他轉過身,沒有看她。
只是她剛開啟藥瓶,就聽見對方輕聲道:
“那串佛珠,是師祖留給我的。”
先前她因好奇,亂碰的那串珠子。
“師祖他……圓寂有十一年了。”
葭音一陣恍惚,還未回過神,對方已經走出房間,來到院中。
她的耳邊依稀殘存著鏡容的話。
於他們僧人而言,佛玉珠很重要,旁人不得亂碰。
更何況,這串珠子,是他過世的師祖親手所做。師祖德高望重,一生積善行德,是鏡容幼時仰望的、神一般的存在。
說這些話時,他的聲音很輕柔。
葭音想,他一定想起了仙逝的師祖罷。
若有若無一聲輕嘆,順著溫柔的晚風,飄到少女耳邊。鏡容背對著她,但她大抵能猜到對方面上的神色。不知道為什麼,聽著佛子的嘆息聲,她的心隱隱有些發疼。
葭音這才將袍子掀起來。
腳上沾了些泥,方才等鏡無金瘡藥的時,鏡容命六師弟打了一盆溫水。她將細白的小腳放進去,水溫熱熱的,很舒服愜意。
葭音緊攥著藥瓶——她腳上哪裡有傷?
雖然腳心沒有被石頭劃傷,可她生得細皮嫩肉的,腳底板被石子硌出好幾道印痕,如今那痕跡淡淡的,還未消散。
她彎下身,假意倒出一些藥粉,圓了之前的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