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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我海道還年輕十歲,早就讓人把你捆巴捆巴扔海里餵了鯊魚!”
“這是犯法的。”海綿細聲細氣地嘀咕,委實是害怕道叔會把自己和兒子一起餵了鯊魚。
“還敢頂嘴!?”道叔大喝一聲,又用力拍了下桌子,結果沾了一手的墨跡。他惱怒地甩甩手,墨點兒四下亂飛,有些直接飛向海綿。
黑點衝海綿撲來時,她不敢躲避,只好閉眼。不多久,她就嗅到了墨汁特有的似臭實香的古怪味道。“那個……謝謝您答應讓我去莫家。道叔,我真的很感激您。”她伸手抹了把臉兒,本著“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想法,還是把自己的來意說出口。
道叔氣得笑了,但是因為綿綿變成了小花貓心情又瞬間開朗。這小丫頭是個不折不扣的矛盾集合體,這點他其實早就瞭然於心不是嗎?
“你明知道我正在生氣,還要跑來觸我的黴頭。你這孩子,到底是聰明還是傻?”道叔嘆著氣,連連搖頭,滿臉的無可奈何。
海綿肥著膽子抬頭去看他,憨憨地回答:“傻。”她從來都不認為自己聰明,這點也被她十九年的人生經歷所驗證。所以她老老實實地承認。
道叔卻被噎得不輕,得了,這麼個小傻瓜,你要和她較勁豈不是降低自己的智商檔次?他的聲音便徹底柔軟下來,雙手撐在桌沿,緩聲問:“兒子去上學了?”
他問這個幹什麼?不會真的想把自己和阿寶捆起來去餵魚吧?海綿眼裡立刻爬滿了警惕,瞪大眼睛說:“這真的是犯法的!現在是法治社會!”
就海道這樣段數的老狐狸,有極短的一剎那時間都沒反應過來海綿在說什麼。但腦子一轉彎,他醒悟過來孩子是什麼意思,當下啼笑皆非,瞧著這張大義凜然的認真髒汙小臉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這表情是要和自己拼命嗎?
“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還真是個……傻孩子!”他拍拍自己的額頭,竟然沒注意到掌心滿是墨汁。
海綿瞧著道叔額上那抹烏黑墨跡,努力抿住嘴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從第一次見面伊始,道叔給她的印象有溫和有嚴厲更有讓她心驚膽戰的高深莫測,但從來沒有過現在這樣的滑稽。她悄悄地將提起的心又往下放了放。這樣的道叔,蠻親切的,真的。
而她也反應過來道叔問起阿寶,其用意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麼險惡。她趕緊補充回答:“昨天小緞姐開車送我們去的,阿寶開學了。”
說到這裡,海綿心裡湧上許多傷感。昨天下午與孩子依依分別時,小傢伙試圖忍住卻仍然滾滾而落的淚珠燙得她心尖兒都在顫抖。不知道孩子昨晚在學校睡得怎麼樣,反正她在床上輾轉反側幾個小時都無法入眠。
其原因既有因今天想辦之事而產生的焦躁不安,更有獨處偌大房子裡比以前更深的孤獨寂清。海綿最後是在小阿寶的床上沉沉睡著的。被子裡似乎還留有孩子暖烘烘的體溫,有效平復了她亂糟糟的心情,並且給予她勇往直前的力量,讓她安然入睡。
眼眶微紅,吸了吸鼻子,海綿低聲說:“道叔,謝謝您幫阿寶聯絡的學校。如果您允許,等他下次回家,我帶他來當面感謝您。”
“得了吧你!”道叔的口吻很是不耐煩。他揮了揮手說,“你呀,以後少氣我點我就心滿意足了。行了,廢話少說。你呢,今天給我把‘舵手’仔仔細細地做一次保養。不把它擦得能當鏡子照出你臉上的皺紋來,今天就不許休息!”
才十九歲的小姑娘,臉蛋滑潤如玉,哪有什麼皺紋。海綿咬咬唇,傻乎乎地說:“可是我臉上沒有皺紋,別說是石頭,就連鏡子也照不出來呀。”沒法子辦到的事她可得說明白,免得事後道叔拿著這個挑毛病,又生出什麼變故來。不過,能和靈璧石親密接觸,她開心極了。
道叔面龐瞬間扭曲,真想抓起毛筆在海綿臉上畫一個大叉,把她從自己眼前關掉。他真不明白,綿綿和諸位同僚在一起時的表現還勉強稱得上可圈可點,甚至面對裴訓這樣的人都能應付妥當,怎麼一到他面前就傻到了這種地步?她到底是真傻還是在裝瘋賣傻?
疑心剛起,道叔自己把這個猜測推翻。他在心裡嘲弄地想:“裝瘋賣傻這種高難度技術活綿綿估計還得學十年才會。唉,選了這麼個女孩子……還真是有點不忍心吶。”
眼見道叔臉色不善,瞧著自己的目光好似要殺人,那隱忍欲發而未發的怒火就她這個眼拙之輩都能看出幾分來。海綿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剛才的話肯定又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她趕緊許諾:“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幹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