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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令他坐立不安。想起閩喬說的那些字是對教授最真實的寫照的話,而自己呢竟似乎從未認真讀過。於是又翻出書來去細細檢視,看書上對那一句一字的解釋:山不一定要高,有了仙人居住就著名了。水不一定要深,有了龍居住就靈異了。這雖是簡陋的房子,只是我的品德美好(就不感到簡陋了)……
看完這些解釋,遠皓只覺得心裡越發亂了。但也就是亂罷了,並無其它。可如今時隔多年以後,重新回到什剎海,重新站在那個院子前面的時候,這篇陋室銘便以從未有過的清晰面目浮現出來,而他的心雖痛著卻不再凌亂。多少年來,自己一直跟隨自己父親的信念去追求人生境界中所謂的大雅之堂,從小追到大,從國內追到國外,從雄心勃勃豪情萬丈追到意志消沉一蹶不振,最後才發現,大雅之堂本不在遠處,不在高處,甚至跟本不在哪一處,它既在處處亦在無處。世間通往大雅之堂的路只有一條,開啟大雅之堂的鑰匙也只有一把,那不是金銀財寶,不是功名利祿,而只是一個人自身的修為。只是為什麼自己要付出這麼多的代價才看清了這一切?
紅漆大門兒仍然沒有落鎖,在他的印象裡教授家的門似乎沒有過上鎖的時候,每次他走到這扇門前,只要伸出手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常常如此,他也才會有這樣的印象。他像以前一樣,推開門,走進去,院子裡很安靜……
他穿過外院,穿過垂花門,經過中院,進了月亮門兒,看見了裡院正房裡亮著燈。他鼓了鼓勇氣,走到正房的門前敲了敲門。
此刻屋子裡的三口人剛剛吃過晚飯,閩喬正幫著李雲霜拾掇碗筷,聽見敲門聲,李雲霜抬頭看了看閩喬。閩喬也看了看媽媽,“興許還是她吧!”李雲霜疑惑著說道。
“應該不會,我去看看!”閩喬說著便放下手裡的事情,到門口去開門,這一開門不要緊,發現站在門外的居然是遠皓,閩喬頓時愣住了,然而愣了片刻之後,笑容便若一朵奇葩一樣於她驚訝的表情中綻放開來,“遠皓哥?!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閩……閩喬,好……好久不見,你好嗎?”聽她如此親切地喚自己遠皓哥,遠皓的眼淚一下便湧了出來。驟然間見到她,他的心中湧來無限感概。雖然天色已晚,光線也不是很好,可是遠皓還是被閩喬的美給震到了。最後一次見她,她還只是個18歲的少女,那個時候的閩喬也美也漂亮,但是畢竟和今天不能相比。她的眼睛和從前一樣的黑亮,但是眼神中卻多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讓他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她今朝的成熟與厚重,豐滿圓潤的面頰上兩個淺淺酒窩裡溢位的笑容依然甘美,只是如今這甘美里竟融入了一種雍容與淡定的風情。
她穿著淡藍色的羊絨衫,貼合著她身體玲瓏的曲線,大概因為在幹活的關係,袖子擄在肘彎的地方,露出凝脂般的手腕和前臂,腰部繫著一個小圍裙,那副神態樣子極具女人的韻味和風情,令人著迷。
“回來有一陣子了,一直想來看看,只是我現今這幅樣子沒臉面來見恩師,才一直拖到今天。”
“學生來看老師,關乎情誼,與臉面何干?老師不會嫌棄自己的學生,至少這個老師不會!遠皓哥,你快進來,外面挺冷的。”閩喬一邊笑著說話一邊伸手把遠皓拉進門來,“爸!爸爸!你快出來看看,是誰來看您了!”閩喬興奮地衝著裡屋叫道。此情此境讓遠皓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溫暖和感動,到現在這個時候,她竟然能比從前更熱情更親暱地對待自己,像是迎接久別歸來的親人,只這一點就不是外面那些個浮華的女孩子們能比的。
梁渠聞聲急忙從屋裡出來,一眼看見剛剛跨進房門的遠皓,忍不住嚇了一跳。雖說回國了,可遠皓的心情和狀態和10月裡羽明在舊金山見到他時並沒有太大的改變,衣著倒比那時的要亮堂些了,別的卻還是老樣子。這樣的遠皓無法不讓梁渠驚訝,這難道就是從他14 歲起就開始指導他練習鋼琴,幾年前在北京機場送走的那個英姿勃發的年輕後生嗎?他真的是不敢認了,這才幾年的光景,究竟是什麼在一個充滿著希望與朝氣的年輕人披上了這一身的頹唐與腐朽氣象?!
“遠皓?!”梁渠痴呆呆地叫他的名字。
“老師!您一向可好?”遠皓這一句話說了半句,聲音就哽咽了……
元旦的前一天,羽明意外地接到了梁渠打來的一個電話,說是遠皓回來了,自己準備今天晚上在家裡設宴給遠皓接風,問羽明有沒有空,若有空,就過來家裡一起聚一聚。羽明當即就說有空,說自己下班後一定趕過去。
上一次這些孩子們在梁家聚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