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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飛到廣州去。楚天想盡了一切辦法才買到了三張飛往廣州的機票。而這三張機票是楚天花了天價才買到的,這個時候,什麼都不重要,錢,還有已經籌備完全的婚禮,旅行社,這些都不是什麼了,現在唯一讓他們百般憂慮千般掛懷的是此刻躺在廣州中山醫院裡的親人的安危。
院方採用了各種方式治療,熱雖然退了一些,但梁渠的呼吸仍然不暢。醫院請專家進行會診後認為應該用抗病毒藥治療,尤其是該使用大劑量的類固醇激素和球蛋白,而病人必須嚴密隔離以杜絕感染。李雲霜帶著閩喬和楚天趕到廣州中山醫院的時候,梁渠已經上了呼吸機,並被完全隔離了。
數十年相濡以沫風雨同舟的人生知己和伴侶躺在病床上危在旦夕,李雲霜的心情可想而知。而閩喬呢,她的心情呢?她不敢在李雲霜的跟前掉眼淚,因為她知道母親的心情怎樣,她也不在楚天的面前發洩鬱悶,因為她知道這一回的苦難連她的王子也無法解救。至於羽明,她更沒有立場向他傾訴。她心裡難過擔憂到了極至,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回,守在父親病房外面,卻見不到他的面,聽不到他的聲音,六歲時第一次在火車站見到他時他的神態他的微笑不停地在眼前浮現。
在父親的病房門口她忍不住無數次在心裡瘋狂地衝老天吶喊:“如果這一回你連他也要帶走,我也不活,也把我一起帶走。如果你這樣折磨我,我決不再受你的折磨,我發誓。” 她在心裡反覆地說這些話,只對老天說,因為除了這樣她不知道還能怎樣,她只感到自己就要崩潰了。
接下來的七天裡,對於病房裡躺著的梁渠來說是在生死線上掙扎的七天,而對病房外面守著的人而言卻無異於在地獄中度過的七天。這七天羽明也一直守在廣州陪伴著李雲霜閩喬和楚天,在廣州,羽明比楚天要熟悉,不論是語言還是其他,所以出了不少力,幫了很大的忙。可七天之後羽明卻沒再露面,而只是打了一個電話,交代說自己有急事不能留在廣州了,先回北京去了。也許因為父親病重的噩耗讓閩喬急壞了,素來細心的她竟也忽略了羽明為什麼會在這樣的時候丟下他們大家一個人匆忙回北京去了?這是她瞭解的羽明她信任和倚重的羽明會有的行為嗎?就算真的有急事,以羽明素日的為人他會這樣不告而別用電話草草交代一聲就走人了嗎?這些問題所有的這些疑點閩喬沒有時間沒有精神去想,此刻,她的心已經被對父親梁渠的擔憂全部佔據了。
第八天的早上,終於傳來了好訊息,說梁渠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脫離了危險,堅持目前的治療方案繼續用藥便有望可以康復了。聽到這個訊息後李雲霜閩喬和楚天才稍稍放下心來。也是在那個晚上,他們也才睡了一個到廣州之後的唯一的一個整覺。可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正當梁渠在漸漸康復的時候,羽明卻因為也染上了相同的病而出現了類似的症狀。他是在第七天的夜裡開始發燒的,羽明心裡很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知道為什麼,當時他的心裡竟然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只有坦然。那樣平靜的心情讓他懷疑自己是否在有意期待這樣一個走向死亡的機會,為什麼呢,他不想細細追究。他只想著自己不能再見閩喬他們,這個病可見真的是有傳染性的,可也不能這樣留在廣州,春節已過了多半,機票也沒那麼緊張了,於是他便買了機票連夜趕回了北京。
到北京後他住進了醫院並在醫院裡打電話通知了父親林恆,說自己得了一點小病,住進了 302醫院的傳染病科,過幾天就會好的,讓父親不用擔心。他還在電話裡關照父親說自己得的是傳染病,讓他不要來醫院看自己,還有暫時先瞞著母親,不要讓她知道。之後他在自己的病床上給閩喬打了一個電話,交代了回北京的事。讓閩喬不要太擔心,說教授一定會康復的。這一切,從廣州到北京,羽明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平靜得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大雅之堂(142)
梁渠終於解除了隔離,醫生亦允許家屬到病房中探視了。
經歷過這一場生死劫難,親人之間再相見的時候,心裡面種種的複雜感受已無法付諸語言表達,淚水卻在此刻氾濫成災。
李雲霜一邊流淚一邊哽咽著對梁渠反反覆覆地說著一句話,“你挺過來了!終於挺過來了。” 聽著母親說的話,看著父親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的樣子,閩喬卻無語凝噎,眼淚抑制不住地滾滾而出。
“傻孩子,不要哭,你看爸爸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梁渠衝著女兒笑了笑,心卻一陣陣地泛酸。
“爸,謝謝,謝謝您沒有拋下我和媽!” 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