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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農比弗恩要大上八歲,弗恩小的時候我見過,真的像個天使,笑起來比陽光還要耀眼,總喜歡纏著人問東問西,弗農也很疼愛他,每回跟隨他的父親代表王室外出訪問時,總會帶上禮物給弗恩。”
“那後來怎麼變成這樣?”瞿仲亨倒是沒看出來那個陰鬱的小子有那麼‘天真活潑惹人疼’的過去。
“那件事沒發生之前,弗農總說自己是最幸運的人,有個和善的父親和溫柔美麗的母親,還有個可愛善良的弟弟,然而在弗農二十歲那年,弗農跟弗恩的母親在將阿摩西里皇室的珍藏品馬刀送到展覽館時,被人劫到了荒郊姦殺……被人發現後送到醫院時,那時還是實習醫生的弗農也參加了那次搶救,只是最終他還是在手術室裡跟他媽媽永別。”聶峙卓喝了口醇厚的伏特加後繼續說道:“弗農怕弟弟會有成長陰影,所以一直沒告訴弟弟母親死亡的真正原因,只是在走出手術室時告訴弗恩,他們的媽媽暴病,他治不了,其實當時我也在他們家,如果弗農要救他媽媽的話,我可以幫忙,只不過那時弗農不知是沒有想到還是不想讓他媽媽帶著那段不堪的記憶活下去,所以弗農沒讓我幫忙,而弗恩也變得寡言,有一段時間弗農變得暴戾,酗酒後便到弗恩房裡揍他,酒醒後又後悔不已,但也許是活在母親過世的悲痛裡,弗農花了很長時間才走出了陰影,而那已經是幾年後的事情了,被長期虐打的弗恩也患上了嚴重的憂鬱症,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再見任何人,現在想起來,弗農一直說自己對不起弟弟,估計是在說沒有救回他媽媽而把弗恩害成現在這樣吧。
說到這,其他人都沒有說話,各自在想著什麼。
這時,另一架起飛的專機上,天使順著枕在腿間的人兒的黑髮,旁邊一個有著跟他相同眸色的男人神情凝重的交握著手頂住下巴,似乎在思慮著什麼。
“我親愛的哥哥,讓我猜猜你現在在想什麼呢?是在掙扎著要不要揭發你可愛的弟弟是個人格分裂的事情呢?”天使說得輕淡,蔥指移到了昏迷不醒的單瑾舒的小腹,立即引來了弗農的制止。
“你要做什麼?別動她!”
“這麼緊張做什麼?這塊肉也可能是我的。”不知是故意要讓弗農不安,還是怎麼的,愷撒低下頭,抱起單瑾舒的頭親吻了她。
“弗恩,哥答應你不告訴他們還不行嗎?把單瑾舒給我,她只是無辜被涉入的人,何況有了單青河的手稿,她對你也沒了用處。”弗農伸過手去,要把單瑾舒抱離這個已經被另一個可怕的人格佔據了理智的弟弟,誰知道天使一轉手,把單瑾舒抱了進懷,蔥指順著她的臉直到她的頸項時突然一把掐住。
“別!”弗農緊張地僵住。
“不要緊張嘛,親愛的哥哥,坐下吧,離義大利還有好幾個小時呢,我們這樣子的談話方式怎麼行呢?你說是吧。”蔥指隨著話意而用著手背撩過單瑾舒的頸項:“醒了,就睜眼吧,偷聽可不是個好習慣。”
被識破,單瑾舒顫著眼睫睜開眼,見到了笑容可掬的愷撒:“你……真是弗恩?”
“親愛的哥哥,你說呢?”天使覺得捉弄人是一種樂趣。
“瑾舒,對不起。”對單瑾舒,弗農只有抱歉,是當年的自己把弟弟逼成了現在的模樣,只是他已經懺悔了那麼多年了,上帝卻還是不肯原諒他,不肯還他一個心緒正常的弟弟。
單瑾舒沒有說話,起伏的胸膛在壓抑著情緒,昏倒前的一幕幕如走馬觀花般在腦海裡重播,憶起慘死的母親,她忍不住哽咽:“媽……!”
“別傷心,說不定沒多久你就見到她了。”天使安慰似的摸摸她的頭,卻說著暗示著血腥的話。
“我弟弟呢?!”單瑾舒抓住他的白西裝,對這人面獸心的人深惡痛絕。
“放心,他很合作,對合作的人我一身很慷慨,只不過是怕他哪天不小心把畫給我的圖又畫給人別人,我就只好把那雙手給保留了下來。”
單瑾舒倒抽一口氣,不敢置通道:“你把他的手給剁下來?!”
“都說了我對他很慷慨了。”天使很無辜地說道。
“你慷慨?對個彈琴的人來說還有什麼比手更重要!!你這混蛋!”單瑾舒激動地要打他,卻一個氣極,她一口氣幾乎呼吸不上來,眼前漫天的黑點讓她覺得天旋地轉。
“瑾舒,別激動,你太激動的話孩子說不定會流產,現在慢慢呼吸……慢慢的……”弗農上前扶住單瑾舒,讓她躺平時,將手裡的紙條塞進她手裡:“弗恩,孩子也有可能是你的骨血,別再說些刺激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