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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我們是他的朋友。”護士看了看還在哭著的小保姆,無奈何,只好示意他們三人上車,救護車呼嘯著開出了小區。
事情發生的如此之快,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醫院裡,醫生對馬一鳴進行緊急搶救。楊老師和秦怡、沈鴻焦急地等候在走廊裡。
一個小時過去了,馬一鳴才轉危為安,三人才算鬆了一口氣。
“是窒息導致的呼吸暫停,現在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還要觀察一段時間。”醫生吩咐完就離開了。
三個人走進了病房,等待著馬一鳴醒來。
不久,馬一鳴睜開了眼睛,呆呆地看著面前的三個人。
“我是北大社會學系負責學生工作的楊維松,這兩位是馬明傑的同班同學。”
楊老師做了自我介紹,然後拿出了那張照片,遞給馬一鳴。
看到照片,馬一鳴的眼睛裡面露出極度恐懼的目光,嗓子裡面嗚嗚地響著,嘴裡喃喃地說著:“別殺我,別殺我……”
楊老師急忙收回了照片,定定地看著面前這個虛弱的人。
馬一鳴在家中險遭謀殺的案子被報到了公安局,負責這個案子的公安人員很快就趕到了醫院,正碰上楊老師他們三個人。
經過這件事情,馬一鳴的精神似乎受到了巨大的震動,一下子委靡了很多。他躺在床上,大口地喘著氣,接著竟然嗚嗚地哭起來:“報應啊,都是報應啊!二十多年了,又報在明傑的身上……”
楊老師和沈鴻、秦怡面面相覷,他們知道一幕不為人知的往事即將在他們的面前拉開。
馬一鳴開始斷斷續續地講述那一幕幕的往事……
第五十一章真相大白
七十年代中期的北大校園,是連一張書桌也放不下的年代。
自從1965年5月25日下午,聶元梓等七人簽名的大字報在大飯廳東牆上貼出之後,校園裡便不再平靜。
經歷了八九年的辯論、批鬥,甚至刀槍相對的對壘,“革命”的熱情也開始漸漸地消減了。大字報依舊時時見諸於校園,但是越來越多的人也開始在懷疑著這場“革命”的意義。
而這時候的馬一鳴,正是法律系“文革”小組的頭目,意氣風發。
馬一鳴的父親不是知識分子,這樣的成分在那樣的年代給了馬一鳴先天的優勢。憑著自己敢打敢幹的一股闖勁,馬一鳴在當時的學校也算是風雲人物了。
馬父馬母為人和善,家裡除了馬一鳴之外,還有一個小她一歲的妹妹,這個妹妹的名字叫馬妙琴。
馬妙琴崇拜自己的哥哥,馬一鳴也寵愛著這個小自己一歲的妹妹。
還在小學的時候,有誰如果敢欺負馬妙琴,哥哥就會挺身而出,哪怕對方是比自己高一個頭還是大一兩歲。
後來,馬一鳴在大學當了“文革”小組的頭頭,一直待在家裡的馬妙琴常常跟著哥哥到學校去,哥哥去做事情,自己就一個人在學校裡到處走走,或者到學校的圖書館看看書。
那已是七五年的初春了。
眼前是嚴酷的現實,可是在哥哥的保護下,馬妙琴並不大知道周圍的慘烈。何況,再冷峻的嚴寒也難抵擋春芽的萌發,就在學校看書、閒逛的日子,她的心扉漸漸地為一個人開啟了。那個人就是倪戰輝。
他們第一次見面就在學校的後湖。那天傍晚,校園裡熱鬧非常,飯廳前的大字報前的人頭攢動,人們大聲地談論著,還有人在旁邊激情地演說。
她不願意去那裡湊熱鬧,可是哥哥每天晚上都要七八點才回家,於是她就一個人去未名湖邊散步。不知不覺中,她來到了後湖邊上。
遠遠的,她聽到一陣讀書聲,是一個人在朗誦一首詩:
“海島在晨光中酣睡,碩大的樹枝滴瀝著靜謐;孔雀起舞在柔滑的草坪上,一隻鸚鵡在枝頭搖顫,向著如鏡的海面上自己的身影怒叫。
在這裡我們要繫泊孤寂的船,手挽著手永遠地漫遊,唇對著唇永遠地訴說,沿著草叢,沿著沙丘,訴說那不平靜的土地多麼遙遠:世俗中唯獨我們兩人是怎樣遠遠藏匿在寧靜的樹下,我們的愛情長成一顆印度的明星,一顆燃燒的心的流火,……“
馬妙琴陶醉了,她遠遠地看著後湖邊那個朗誦的人。他站在那裡,就像一尊雕塑,可是從他口中誦出的卻是如此美妙的詞句,那抑揚頓挫的聲音和詩的意境結合得如此美妙,讓身邊的這個少女沉溺其中無法自拔了。
馬妙琴一直站在湖邊聽他把這首詩朗誦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