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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江山還是皇上的江山,皇上當然不希望京城腳下掀起一場兵亂,動搖大楚的根基。”
宋昀點頭,“還有呢?”
“貴妃離開京城,應該是一樁意外。貴妃曾與我相交,更與濟王情同手足,皇上怕她查出不妥,隨即也趕去湖州,並故意安排了一起刺殺事件,一則把自己撇清,二則讓貴妃疑心我,三則……恕臣斗膽猜測,是為了給施相時間,頒下那道賜死的詔書?濟王一死,皇上除去心腹大患,貴妃恨我入骨,同時施相為千夫所指,皇上要聯合貴妃對付他時便省力許多。一石三鳥,何等高妙的計謀!”
他黑眸炯然,定定地看向宋昀。
維兒似也覺出了那壓力,大著嗓門哭得透不過氣,面色都有些泛青。
因這一向哭得太多,小傢伙的嗓子很快又開始啞起來。
宋昀皺眉,一邊哄著,一邊轉頭道:“南安侯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韓天遙聽維兒哭得鬧心,又退開一步,才道:“皇上是不是認定,既已將聶聽嵐滅口,天下再無人可以指證,便是我說再多,也是口說無憑?”
宋昀忽冷笑,“便有憑據,又能怎樣?”
言畢,他又垂下頭去輕拍維兒,柔和了聲線安撫道:“維兒乖,乖……不哭了!”
他似根本不曾將韓天遙的話語放在心上。
韓天遙有種將手搭上劍柄的衝動。
宋昀已是皇帝,大楚的皇帝。
別說他只是四兩撥千斤,利用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聶聽嵐,便是真的誅殺皇兄,頂多有幾個直臣跳出來罵幾句暴君,又能拿他怎樣?
但韓天遙終究只是淡然一笑,慢慢道:“天下自然沒人可以懲治皇上,何況從皇上角度看,並沒有錯。”
宋昀已被維兒哭得焦躁,眉眼間便也有了些不耐煩,“南安侯,你也不必再猜,朕便明著告訴你,是朕布了這個局。但朕不是想要濟王的命。朕只想他離我們遠遠的,省得柳兒總是掂念,要奔湖州去看他,更免得有人居心叵測,總想著將他扶上皇位,——如今你也看到了,這樣的人並不少!若有機會,不僅聞博、尹如薇會這麼做,朝中也有大批官員會或明或暗支援他!甚至……包括柳兒和鳳衛。只要江山穩固,大楚振興有望,柳兒根本不會介意是朕還是濟王當這個皇帝。也許,更樂意是濟王呢,畢竟濟王跟她更親近!”
“於是,其實皇上早已容不下濟王,至少,容不下他就在近在咫尺的湖州?”
“朕故意漏了些訊息給施相,讓他知曉姬煙心底還戀著濟王,希望他得了機會能把濟王貶謫到新州、崖州這類的邊遠之地。誰知朕在驛館遇刺後淋雨生病,有兩三日不曾與京中聯絡,施相擔心朕是不是已經遇害,唯恐太后和大臣會讓濟王繼位,便搶先賜死他,便是另立新君,也不會有人威脅到他的地位。他依然會是一手遮天的大楚丞相!”
韓天遙盯著他,好一會兒才能說道:“皇上……好算計!卻不曉得貴妃娘娘知不知道皇上所為?”
宋昀輕笑,“你告訴她,她會信?”
韓天遙眉目不動,面色已微白,“她已恨我入骨,再不可能信我。這大約也是皇上目的之一?”
“這不是很好?”宋昀盯著他,“南安侯,她既已入宮,你們根本無須親近,而朕也會因此再無顧忌。你願建功立勳,光耀門楣,朕也想收復故土,振興大楚。朕不會虧待你,不會虧待忠勇軍,豈不雙方得益?”
雙方得益……
於富貴名利,可以雙方得利;獨他們最想贏得的那女子的心,從此會徹底倒向宋昀那邊,而將刻骨怨恨盡數留給韓天遙。
韓天遙的眸光微微泛紅,看著宋昀有些忙亂地哄著維兒的模樣,忽道:“聶聽嵐很聰明,也料得可能會被滅口,早早遣出一名心腹侍女,帶著她的日誌逃了出來。那侍女在我回京後,立刻將那日誌給了我。”
宋昀驀地轉過頭來。
韓天遙盯著他,“日誌中說,皇上命於天賜安排她重回相府,讓她成為皇上在相府的耳目,幫助皇上扳倒施相。等施相被扳倒時,我也該對貴妃死了心,皇上便可為我和她指婚,重圓舊夢。她已窮途暮路,又不甘避世隱居平淡一生,只得聽從皇上安排。她以為自己就是被滅口,也該在皇上扳倒施相後,
根本沒料到皇上只是打算利用她策反聞博。只因和趙池見面的事似乎被人察覺,她才未雨綢繆讓侍女先帶日誌離開。”
韓天遙盯著宋昀,“貴妃誠然已經不相信我,但那侍女是貴妃認識的,聶聽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