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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居,剛才不過是匆忙一瞥,沈輕稚其實並沒有看清那個雕紋,那或許是大楚匠人的一個技法,不足為奇。
再一個,七年前那技法都已經要絕跡,七年之後,難道還會有傳人?即便有,他們是如何把這玉佩送入大楚宮中的?又為何要送入宮中?甚至出現在了一個不受寵的選侍手中。
李巧兒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她是被人坑害還是主動而為,沈輕稚都沒辦法摸清楚。
而且很大的可能,那就是一個巧合。
沈輕稚長舒口氣。
這件事她只能拐彎抹角自己查了,她甚至不能去問李巧兒,一旦她問了,才是正中對方下懷。
她也不能把此事稟報給蕭成煜。
一個從來沒有離開過大楚的孤女,十四五歲便入了宮闈,她又是如何認識這已經要絕跡的雕刻手藝?
沈輕稚緩緩嘆了口氣。
不急,她在心裡告訴自己,隱藏在黑暗裡的人都有企圖,只要他們忍不住了,就一定會出手。
那就等他們出手好了。
沈輕稚把這件事抽絲剝繭推敲清楚,便在安神香的香氣裡緩緩沉入夢鄉。
一夜無夢。
此日清晨,天還未亮時,銀鈴就進來叫起了。
沈輕稚夜裡睡得不是很踏實,雖然沒做夢,但似乎也沒睡沉,銀鈴一叫她她就醒了。
銀鈴掀開帳幔,見她滿臉疲憊,不由道:“娘娘可是昨夜沒睡好?”
“是啊,睡得不踏實,”沈輕稚聲音也有些啞,“大概是突然離京,不太習慣。”
宮裡的貴人都金貴,就連隔壁住著的李選侍和紀淑女夜裡都起夜好幾回,顯然是睡不踏實的。
在驛站不比宮中,貴人們都一人一間房,后妃全部都在同一層住,夜裡時是迎紅守的夜,她跟賢妃的宮女一起鋪了墊子在地上,靠牆就那麼睡了,顯然是知道沈輕稚和章婼汐晚上不會來回折騰人。
另外兩個小主的宮女就有些遭罪,心底裡還很羨慕迎紅她們。
別的不說,她們更得娘娘不僅得寵,還很溫和,從不會故意刁難宮人,這已經讓大部分宮人豔羨了。
當然,這也分人。
貴太妃那樣的娘娘,誰都不敢去伺候。
迎紅這會兒也在裡間伺候,聽到這話便笑著說:“娘娘,李選侍和紀淑女都沒睡好呢,其實娘娘同賢妃娘娘還算睡得安穩的,晚上沒起夜。”
沈輕稚便嗯了一聲,道:“他們的車輦小,一路上肯定很顛簸,睡不好也在理。”
迎紅抿著嘴笑了一下。
自從那件事過去,德太妃她們得了責罰,而迎紅又跟著沈輕稚水漲船高,小姑娘的性子倒是越發開朗了。
以前她總是不言不語,現在也知道說幾句俏皮話。
聽沈輕稚這麼說,迎紅就笑了:“娘娘,其實昨夜李選侍的宮女還同我抱怨了兩句,說李選侍原來性子挺好的,這一成了選侍,倒是比以前要嚴苛許多,她們幾人每天都戰戰兢兢,生怕惹她不痛快。”
沈輕稚淨面的手微微一頓,有些驚訝:“我以前也是同她有過同宮的緣分的,她以前性子倒是很好,真沒想到她也變了。”
迎紅把帕子溫好,伺候她擦乾淨手臉,然後才說:“娘娘,這宮裡人都會變,奴婢覺得而只有娘娘沒變。”
這話說得很動聽,沈輕稚捏了捏她軟軟的小臉蛋,笑著去用早食去了。
今日起得早,就是為了在驛站用早膳,御膳房的大廚們終於能在正經廚房裡侍弄一頓早食,可算是鬆了口氣。
不過蕭成煜依舊下令不要鋪張浪費,故而早膳還算簡單。
沈輕稚看了看膳單,點了一碗雞湯餛飩,桂花糕、燒肉包、肉龍、蒸餃各一籠,另外要了燒肉酥餅和蝴蝶酥,林林總總要了一桌子點心。
這不是她一個人吃,路上小宮女們也會餓,是給她們預備的。
反正寧嬪娘娘份例足,又捨得,自然是想吃什麼吃什麼,從來不會扣扣搜搜過日子。
用過了早膳,沈輕稚讓宮人們把剩下的點心打包帶走,然後便直接出了寢房。
此時天色依舊很暗,在遙遠的天際才有一絲一縷的薄光,整個驛站裡卻已經熱鬧至極,宮人們開始忙忙碌碌收拾行李,往車輦上運送。
為了方便,驛站裡立了十數個宮燈,把驛站上下照耀得燈火通明。
沈輕稚站在二樓的走廊中,低頭就看到章婼汐正在一樓的空地上甩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