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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最好過的就是春日了。
夏日天熱,冬日天寒,秋日風大,颳得人臉兒生疼。
也就只有盛京的春日溫和平靜,帶著徐徐的微風和暖暖的花香,迎面而來。
在這一片暖意融融的春日裡,沈輕稚竟是有了些起床氣。
昨夜裡兩個人鬧得久了些,待到子時初刻才放歇下,清早卯時蕭成煜就要起來,頓時把翻來覆去沒怎麼睡好的沈輕稚吵醒。
她微眯著眼睛,掃了一眼正慢慢坐起的蕭成煜,輕輕哼了一聲。
這一聲並不重,卻叫一直關注她的蕭成煜聽得一清二楚。
蕭成煜起身的身形微微一頓,回過頭來看向她。
“怎麼了?你再睡一會兒。”
沈輕稚把錦被蓋到臉上,翻了個身,不理他了。
蕭成煜覺得有些好笑,但也知道自己興許昨夜裡惹了她,便俯下身自她額頭上輕輕印了一個吻。
“為夫知錯了,還請娘子莫要見怪。”
沈輕稚睫毛微顫,又哼了一聲,這就算是揭過了。
蕭成煜拍了拍她的後背,哄她:“再睡會兒吧,宮中無事,你也不用早早起來。”
在他溫柔的哄勸裡,沈輕稚緩緩沉入夢鄉。
夢裡一片光怪陸離,她光著腳,踩在一片茵茵綠草中,幾隻雪白兔兒在她腳邊嬉戲打鬧,沈輕稚蹲下身來,伸出手摸了摸它們的絨毛,兔兒也沒有躲。
兔子的絨毛很軟,很白,沈輕稚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不遠處有人呼喚她。
她一抬頭,緊接著便睜開眼睛,這才發現自己方才做了夢。
喚她的是銀鈴。
銀鈴守在帳幔之外,輕聲細語:“娘娘,已經巳時了,您再不起就要耽誤早食,對胃不好。”
沈輕稚這一覺睡得很沉,也很足,故而通身舒暢,便道:“叫起吧。”
她一說叫起,坤和宮就忙活起來。
皇后娘娘是個儉省人,她也不喜身邊有那麼多宮人伺候,故而坤和宮除了管宮的秋姑姑,便只有銀鈴姑姑和銅果姑姑等伺候在她身邊。
故而即便坤和宮忙碌,卻也並不吵鬧,一切都井然有序。
沈輕稚熟悉更衣,挑了一件迎合春日的鵝黃衫裙,又上了薄妝,這才笑道:“一會兒要去給母后請安的,今日就梳個元寶髻吧。”
銀鈴稱是,讓專門伺候她髮髻的司職宮女上前來梳頭,自己則站在一邊道:“晨裡朝雲姐姐過來一趟,道讓娘娘晚些時候去,太后娘娘不急。”
宮裡宮妃不多,太后又不喜熱鬧,故而不讓大家晨昏定省,但沈輕稚每日都要陪她說話,說一說宗室趣聞,故而經常會往慈和宮去。
娘倆相識多年,彼此熟悉,有些話不用明說,兩人心裡便都明白。
就比如太后這一句,就是說她早起要多懶,讓沈輕稚不用早到。
沈輕稚聞言便笑:“我倒是同母後有緣。”
春睡睏乏,兩個人竟一起睡了懶覺。
待得洗漱完畢,早膳便也擺好,銅果領著迎紅站在沈輕稚身邊,笑道:“娘娘,今晨有御茶小膳房做的茯苓糕和山藥鴿子湯,平陰養氣的,娘娘得喝一盅。”
沈輕稚便端起湯盅,開始慢條斯理吃起來。
戚小秋適才進了膳廳,輕手輕腳來到沈輕稚身邊,笑道:“娘娘晨安。”
原來總是不愛笑的秋姑姑,如今臉上笑容越發多起來。
沈輕稚抬頭看她:“忙什麼去了?”
戚小秋就笑道:“適才上書房送來了柔佳公主的課業,傅先生說公主……公主性格活潑,他不好定奪,便把這課業呈給了陛下,陛下道以後公主的事都交給皇后處置,便把課業送到了娘娘手裡。”
沈輕稚不由笑了:“定是這丫頭頑劣,先生不能說她,只能告訴家長了。”
戚小秋也道:“如今在學裡,都是誠郡王照顧兩位小殿下,只公主不怕誠郡王,故而先生也不好管。”
“知道了,先把課業放書房吧,待我回來再看。”
兩人說了會兒公主的事,戚小秋就道:“娘娘,今夏的夏裝布匹已經發下去了,得娘娘口諭,又另外發了藥丸、香膏等物,宮冊尚宮局也已經送來,都放在書房。”
沈輕稚點頭,突然道:“又要到三月了。”
每年三月,年逾二十五的宮女就要出宮,這是大楚祖制,不過後來歷代也有恩放時,偶爾宮裡人數太多,就把恩放的年齡改到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