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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才明白他是為了這血跡,扭捏著輕聲說:“我沒受傷……那些,只是女子第一次……”面對著的是他,我從來沒有像此刻般害羞,“反正我沒事,你不用擔心的……”
“第一次?”他喃喃念著,臉上的疑惑越來越重。有點失落,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麼?
不願多想這個問題,得去做點什麼才好。我起身打算去端水盆,動作太大,扯到了下身的傷,疼地“嘶”一聲。
“到底是哪裡疼?”他忙將我拉住,清澈的眼光波動,探究地在我身上打轉。
“我真的沒事。”輕輕掙開他的手,忍著疼將水盆端來,盆裡浸的毛巾是我從現代帶來的,這個時代的毛巾太粗糙。我臉紅著絞乾毛巾,攤開遞給他;“擦一下身子吧。”
他沒有接,將毯子掀開朝裡看了看,突然臉紅得如同夏日的豔陽。怔怔地出了一會神,轉頭問我:“是羅什害你受傷的麼?”
這……我真真好氣又有些好笑了。這個絕世聰敏的人,居然在這個問題上如此遲鈍,叫我一個女生怎麼說好呢?“不是你害的,是我自願的。”
他又發怔了一會,目光凝重地問我:“艾晴,你何時回來的?又怎會在這裡?”
“昨日到的。”我還是得告訴他實情,“昨晚弗沙提婆幫我見到了呂光,他同意用我換了阿素耶末帝……”
他身子震顫一下,面色突然轉白,用低不可聞的聲音猶豫著問:“昨晚,是真的見到你了?”
我點頭。
“原來不是夢……可笑羅什還一直覺得這次的夢為何感覺如此真實。”他湊近我,張著嘴,半天才擠出話來,“是真的……破戒了?”
“羅什,是我誘惑你的。”我咬著唇,輕輕抓住他的手,“佛祖有靈,會知道你的誠心。在所有人都不可能堅持的情況下,你苦撐了三日。他們還給你喝了下過催情藥的酒,所以不要再去想昨晚發生的一切,不要再苛求自己,你本就無過……”
他低頭不語,手緊抓著毯子,微微顫抖,抓得指結髮白。我知道他一時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嘆口氣,將水盆和衣服放在櫃子上。
“我先出去,你洗一洗穿上衣服吧。”那是一身絲綢窄衫,他們只拿來了這種俗世衣服,不肯給僧服。“暫時找不到僧衣,你先將就著穿吧。”
端起已經冷的食物,我走出了房間。
門口依舊有人看守,依我的吩咐去熱吃食。他們雖然不做難,對我也還客氣,要的東西基本都能保障,卻不允許自由活動。外面庭院裡陽光正媚,如此湛藍的天空下,卻發生了普通百姓最不希望見到的戰爭與離亂。若沒有這場戰爭,羅什可能也就淹沒在了1650年的歷史長河中,不復後世的盛名。但這盛名卻要用一生的苦難來交換,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我端著熱過的肉湯和饢重新回到房裡時,看到他穿著那身衣服,在地毯上盤腿坐著唸經。他身材高挺,其實穿龜茲這種束腰短衫很顯英氣。如果沒有那個光光的腦袋,光看背影就可用玉樹臨風來形容。
我將托盤放在几案上,看到水盆裡有些渾濁的水,他已經洗過了。喚他來吃點東西,卻無回應。他一直閉眼唸經,我不好打擾他,便在一旁靜靜地等著。
可是,他念了近兩個小時仍不停息。越到後面我越是悲哀地發現,他不是在補早課,而是以此懲罰自己。他一刻不停地念著,他打算念多久?
實在看不下去了,抓住他的手哀求:“羅什,求你別唸了。是我的錯,誘惑了你。誘人犯戒者才是罪大惡極,一切罪孽我來擔,與你無關。”
他睜開眼,悽清地看我一眼,微微搖頭掙開我的手,又繼續喃喃念著。
掃一眼房間,看到一個瓶子裡放著雞毛撣子,拿了過來。“羅什,你若認為自己罪孽深重,我可以幫你。”
“極西方的人信奉一種教,他們認為犯色戒的罪孽可以透過自笞來彌補。鞭打自己,以肉體的傷減輕心裡的痛苦,便能得到上天寬恕。”我蹲在他面前,輕聲問,“你要麼?”
天主教盛行自笞,教會不斷地將性罪惡感植進人們的頭腦,一再強調性將玷汙人的靈魂使之不得進入天國。所以討厭或畏懼性慾的人,包括修士和修女,以自笞作為贖罪行為,以今世的痛苦換取來世的幸福。黑死病肆虐期間,就有人組成了自笞隊,一個村鎮一個村鎮地遊行,每到一個公共場所,他們就鞭笞自己,抽打脊背,直到鮮血淋漓。佛教並沒有這樣的自笞,可我也只能急病亂投醫了。
他看著我,眼裡痛苦不堪,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