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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什!”
是爸!站在遊廊前方看著我和絡秀,語氣無波,卻讓我嚇了一跳。絡秀似乎很侷促,行了禮,急匆匆走了,我有些悻悻,向爸走去。
爸跟我一起走回臥室,半天沒言語。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沉默。
“小什,”他終於開口了,“絡秀是個很好的女子。”
“嗯。”我當然知道。
爸停住腳步看向我,聲音沉穩:“為父不反對你與絡秀。只是,小什,你自己可要想清楚……”
遊廊上的燈籠照亮他眼裡的一抹痛,幽幽嘆息響起:“你是否能承受像為父與你母親這般,聚少離多,性命交付……”
我猛地頓住腳步,看向他百轉千繞的哀傷眼眸。心裡一緊,咬著嘴角輕聲說:“爸,我知道了……”
那晚我沒睡好,一直在想著爸的話。我有勇氣承受嗎?我敢嗎?
也許是爸媽的感情對我影響太深,我一直不願意和我的同學們一樣把戀愛當快餐吃。圍著我的女生實在太多,可我對她們沒什麼興趣。因為她們看我的眼神,承載了太多別的東西。我母親是知名歷史學家,我二十歲不到就創辦了公司,加上我的身高長相,這一切足可迷倒任何女生。可她們,有多少是因為小什這個人的內在,而不是小什的長相,家世,經濟條件,像媽媽愛爸爸那樣義無反顧地愛上我呢?
我嘗試跟不同女生約會,每個都沒有超過三次以上。各式美女中,沒有一個是我心中追尋的純淨身影。我沒想到,這個影子居然在一千多年前出現了,我竜 清晰地聽到心動的聲音,可我,我敢嗎?
我輾轉反側,又跑到窗前看星空。其實我知道答案:我不敢!
從一開始我就知道,只是自己從來不願意去正是這個嚴苛的問題。我羨慕爸媽的感情,可這樣生死相依的感情只屬於他們。我,還有任何旁人,都羨慕不來,因為我們都沒有那樣決然的勇氣……
該收手了,趁著自己和她都還沒有沉淪,再過五天,我便離開。把它當場一段美好的回憶帶回我自己的時代吧。等我回來時,她已經二十一歲了,早就嫁人了。
從那晚以後,我不再去找她。路上看見了,也只是合十鞠躬,退避三尺。看到她眼裡飄過的失落,我會痛。可是,我還能忍得住。畢竟,只有這短短几天的相處。相信她也一樣吧,慢慢便會淡忘了我……
道桓和僧肇等人的工作卓有成效,道桓沒幾天就查出了逃犯,密保給姚興。姚興大怒,發下話來要嚴懲。長安城內流言四起,覺賢遭到僧俗二界的猛烈抨擊。他那些不成器的徒眾或者匿名隱潛,或者半夜越牆逃走,半日之間,差不多全逃光了。覺賢再也呆不下去了,剛好廬山的慧遠邀請他,他便帶著四十個願意跟隨他的僧人,去了廬山。
爸知道這件事時覺現已經準備走了,他名聲已臭,不願再見爸。爸馬上來找我,我供認不諱。他知道我是為媽抱不平,責備我幾句,也不再多言語。覺賢走後,爸又是會嘆氣,還是為覺賢說好話,說覺賢精通禪法,的確比他更正宗。
我告訴爸,無需為覺賢擔心。他去了南朝,後來受到劉裕重視。還跟旅行印度回來的法顯合作譯經。他的專長在禪法上,翻譯的佛經為後世大乘瑜伽學說開了先河。所以他對中原佛教,尤其是南朝佛教的發展,還是很有貢獻的。
爸在我的請求下收了道桓做關門弟子,當然,對外我也是爸的弟子之一。有人把我和道桓一起算入之前的八大弟子,成為什門十哲。很多人根據我們的長相猜測我們有親戚關係,但沒人知道我是他兒子。
臨走前,我只是宣佈要回龜茲。道桓來跟我告別,一臉痛苦地告訴我,因為他向姚興密報,跟姚興多接觸了幾次。姚興問他對政務的處理,他回答的頭頭是道。於是姚興逼他還俗從政,這幾天他正為這事犯愁呢。
我呵呵笑著告訴他,他新拜的師傅能幫他。道桓走的時候帶著一臉笑,我嘆了口氣,爸的確會幫他想姚興請求。不過這姚興真是病急亂投醫,日後的道桓還是會被他逼得隱居山林。
姚興已經在沒落了,兩年前跟拓跋珪打,吃了敗仗,兩年後赫連勃勃又會背叛他自立,他的晚年將在內憂外患中度過。型號,爸看不到姚秦的滅亡。
“爸,你寫好了嗎/”
爸抬頭,鼻音很重地“嗯”一聲,將案上的一張紙交給我。看到上面的字,我愣住了。爸一整夜靜坐在几案前默想,就寫出了這兩個字?
紙上,兩個秀逸的字型:“等我”。
我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