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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她們先安心住下,將自己親人的資訊報給我。看看是否能用羅什的影響力幫她們找。否則,現在她們出了宮,人海茫茫,上哪裡去尋親?赫連勃勃都可以公開搶人,長安街頭到處是頭插草標賣身之人,恐怕姚興治下長安也不是那麼安全。
她們大都年紀很輕,沒什麼主意。聽我這麼說,自然稱好。我登記她們親人的資訊,寫到最後,只有兩名女子一直沉默不語。其中一位是呼延靜,兩以為女子嬌小玲瓏,十七八歲,鵝蛋臉上有著俏麗的五官。容貌只比剛剛離開的初蕊稍遜一籌,也算出眾。我記得她叫燕兒。
問燕兒家中情況,她垂頭告訴我,家中唯有母親,逃難時身染重病,已經離世,她無一個親人在長安。說話間她跪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雨,懇請我將她留下。我自然答應。心裡想著:日後,為她安排一門好親事,也算對她離世的父母有個交代。
呼延靜一直在旁默默打量我,似乎有話想說。我笑笑,現在可以有時間安排她了。
我將呼延靜帶到另一個無人的房間,笑著開口:“靜兒,你已經認出姑姑了,是嗎?”
她大驚,再次仔細打量我,不可置信地問;“你,你真是十六年前在姑臧救我的姑姑嗎?”
我笑著點頭。她當年已有九歲,應該比慕容超有更多記憶。
她眼圈一下子紅了,拉著我的手急急地說:“第一次見姑姑,便覺得面熟,可是聽說姑姑在我們走後不久仙逝,所以靜兒不敢相認。近日見到法師,再見到姑姑,靜兒已是滿心疑惑。只是姑姑看上去如此年輕,靜兒一度尋思,是否法師找到一個面貌相像之人。否則,姑姑怎會一點未老?”
我笑笑,轉移話題:“靜兒,恭喜你跟超兒成親。姑姑都沒有準備賀禮呢。”
她臉倏地變紅,囁嚅著:“姑姑如何得知?”
“因為姑姑昨日已經見到你的夫君了。”
“超兒!”她猛地抬頭,又驚又喜,急得拽我的袖子,“他在何處?”
看她兩眼放光,神色焦急,忍不住打趣她:“你要是答應早日生個孩子讓姑姑抱,姑姑就帶你去見他。”
“姑姑!”她跺腳,連耳根都紅透了。
鄭黃門回來後,我再讓他陪著我和靜兒出宮。姚興還在主屋中高談闊論,不時有它的哈哈笑聲傳出。我搖頭,看著陣勢,不到晚飯時分,姚興是不會走了。
出了宮門,鄭黃門告訴我,剛才那名女子只讓他送到宮門。本來鄭黃門看她經常嘔吐,身子孱弱,想送她。她卻堅持不讓,自己走了。
“姑姑,那名叫初蕊的女子的確很怪。”靜兒皺著眉告訴我,“你那日逃走後,王嬤嬤尋不到你,氣急敗壞卻無法可施,只得帶著我們救人進了樂坊。這些日子,我們都在習舞。初蕊比我們早一個多月進樂坊,也是那個動不動就砍人手腳的劉將軍所送。本來她如此漂亮,又能歌善舞。若有獻舞的機會,定可被陛下看中。可是陛下卻因為法師到來突然移了興致,連著兩個多月不曾看過歌舞,只管聽法修心。
“這十幾日,我與初蕊同居一室,她經常莫名嘔吐,吃不下飯,卻半夜三更偷偷起來吃酸棗。”靜兒貼在我耳邊輕聲說,“姑姑,她該是有孕了。”
我微微點頭。她這麼急匆匆走,難道是找那個男人了?“那她為何會被送來?”
“那是因為姑姑你呀。”靜兒偷笑,挽著我繼續放低聲音說,“今日突然接到陛下旨意,要王嬤嬤將劉將軍所送的十名涼州 歌伎送到法師居所。王嬤嬤驚慌不已,便將初蕊充入湊十人之數。”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這麼說話,已經到了慕容超住的破草屋。正要進屋,聽得有人喊:“姑姑!”
回頭看,慕容超正興沖沖地朝我們奔來。夕陽投射在他背上,將高大的身子拉出纖長的影子。金色的光輝剪出俊氣非凡的輪廓,一旁的呼延靜,痴痴地盯著這身影,已經呆了。
奔到我們面前,他猶自喘著氣,袖口上卷,露出肌文緊繃的手臂。看到呼延靜,先是吃了一驚,繼而開心地抱住她轉了一圈,嘴裡大喊:“靜姐姐,你回來啦!”
我笑咪咪地看著這小兩口。呼延靜滿面通紅,輕輕掙扎。慕容超放開她,看著我,搔搔頭皮,樂呵呵地笑:“今日幫人搬貨,賺得二十文錢。超兒現在去買菜,今日請姑姑好好吃一頓。“
我叫住他,掏出一塊碎銀子:“多買點好吃的。”
他一愣:“哪裡用的了這許多?”
我不管,死活塞給他:“你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