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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如天鵝般的頸項,線條優美修長。跟帳中其他白面板的人不同,他是蜜色肌膚。寬大的僧袍裹住全身,近一米七的個頭襯得身姿頎秀,卻還略顯單薄。他現在還是長身體的階段,假以時日,應該能到一米八零以上。
我盯著這兩個奇怪的人,腦子飛馳電掣地轉動。聽到他們對我開口,居然是漢語,只是非常彆扭。
吃力地分辨出他們在問我從哪裡來,為何會一個人流落到此。我一臉痛苦地仰視:“你們可不可以先告訴我:我在哪裡這是哪個國家啊?”
那美女尼姑顯然沒聽懂,不過少年和尚好像能理解。他突然蹲下,純淨的俊臉在我面前迅速放大。我盯著他雅緻的五官,心跳出一個強音,倒是讓我自己嚇了一跳。
“文敘爾,我們到,快了。泥是漢人麼?”
正為自己沒來由的心跳懊惱,聽得他一本正經地顛倒主謂賓,洋腔洋調的發音讓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他有些尷尬,臉上飄過紅暈:“漢語,我,講的,不好。”
他轉過頭,跟那個美女尼姑嘰嘰咕咕地說話。我趕緊憋住不笑,想他剛剛提到的文敘爾,這是什麼地方?根據他的發音在腦中搜尋,好像不是個漢地的名字。
他轉過頭又對我說了起來:“泥,那兒,去?”
我試探性地問:“長安,知道不?”
看他點頭,我噓出口氣。還好,長安這個地名在這個時空已經有了。
“但是……”他有點猶豫地看看我,“恨遠,一個人,泥?”
我無奈地點頭,這會兒除了長安我也想不出還能去哪裡,到那裡甭管怎樣語言還能通。
“我們,去曲子,泥,通路,可以。”
他艱難地擠出一個個字,我剛想笑,又使勁憋住。救了我,還能跟我溝通,已經夠不容易了。心裡思忖,這“曲子”是啥地方?我著陸到現在已有七八個小時了吧,卻還是鬧不清地理方位和歷史時代。唉,堂堂名牌大學歷史系研究生,丟臉丟到家了。
“泥,命紫?”
“嗯?”我一岔神,沒領悟過來。他又問了一遍,我才明白命紫=名字。
“哦,我叫艾晴。”
我的名字老是被人取笑。從小就落個綽號:LOVE。男生們總喜歡對我流裡流氣地喊:哦,MY LOVE!我跟父母抗議改名,都被他們否決。喊得久了,也就習慣了。叫愛情也沒啥不好的,可惜被叫了那麼多年,我的愛情鳥,它還沒來到。
“我叫……”
他吐出一串很長的音,我記不住,扯著嘴角看他。他很善解人意地又說了三遍。我根據他的發音,找出對應的漢字:丘-莫-若-吉-波,真夠難唸的。我拼命地背:丘莫若吉波,丘莫若吉波,丘莫若吉波……
他嘴角揚了又揚,終於失聲而笑。笑聲清朗明快,如山間汩汩的清泉。想起我剛剛笑他漢語不準,這下可被他笑回來了,臉倏地有些熱。
他只笑了一會,看到我尷尬的臉色,急忙收住,正色指著身後的美女尼姑:“我,木琴,吉波。”
我現在已經能適應他的口音了,自動轉化為:木琴=母親。
這個美女居然是他媽媽!佛門世家啊。禁不住想:看他還是少年,是不是被媽媽帶進佛門的?心裡湧出一絲可惜,又趕緊甩開這不該有的想法。吉波?不知道是她的名字還是對她的尊稱。我試探性地叫她一聲吉波,她有禮貌地點點頭。
“泥,浩浩秀洗,我們,命田,尚魯。”(翻譯: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上路。)
和尚尼姑走後,我跟那四個女人同住一頂帳篷。雖然聽不懂她們講什麼,但是都很友善。我沒好意思再要吃的,就在她們為我另鋪的地毯上暖暖地躺下。
這樣驟然闖入一個陌生環境,溝通不暢又不知身處何方。帳篷外沙漠特有的強風嗚咽而過,在靜謐的寂寂深夜中如泣如訴。我沒那麼堅強,一閉眼便思鄉情緒溢位,流連於枕畔。為免因思念父母而流淚,我用自己最常用的催眠法。
腦中浮現出睡前曾打量過的四周器物,然後一一為其取專業名字:我睡的是裁絨菱形文飾地毯,枕的是滴珠鹿紋錦,蓋的是三角紋袼毛毯,喝水的容器是單耳網紋陶壺,剛剛盛餅的是泥質灰陶盆。
我想我還是到了古代,因為這些陶器的製作工藝還是很原始。以中原地區的陶藝水平來看,這樣粗糙的工藝應該有個兩千年以上,不知這裡如何。
在帳外呼嘯的風聲和帳裡的微鼾聲中,擋不住一天的疲勞困頓,裹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