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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什在這欲界之中,桎梏自身,又何得自在了呢?”
“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我喃喃念出《飛狐外傳》中袁紫衣離去時對胡斐說的這番話。這也是從佛經裡來的,現在一字字地念出,肝腸寸斷。“羅什,離愛吧,自然就無憂怖了……”
“若是說忘就能忘,又何來‘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呢?”他閉眼,流下最後一滴清淚,“天意不可違。既如此,羅什放你迴天上……”
那一夜我們都沒睡,互相依靠著取暖。天明時分,就是離別之時,這一刻,永遠不要到來才好。
“羅什……”
“嗯……”
“你該去做早課了……”
“又是一夜麼?為何過得這麼快?”
“師尊要回罽賓,今日就出發。羅什會送他走,然後去莎車遊學。那裡的僧人已經好幾次邀羅什講大乘要意了……”
“嗯……”
“所以,羅什不為你送行了……”
“嗯……”
“艾晴,還能再見你麼?”
“我不知道……”
“艾晴,這次是我吻你,所以,我們的罪孽現在一樣重了。羅什是奉佛的僧人,該入的是大焦熱地獄……”
“那好,我去那裡找你……”
誰是誰的毒
我醒來,仍舊看到弗沙提婆在我面前蹲著,複雜的眼神在我臉上轉。我不言語,默默地起身。今天是在龜茲的最後一天了,我已經收拾好了兩個NORTHFACE大包,等一會就要去商隊會館跟那群商人會合。
穿上外套,我在枕邊摸,沒摸到。拉開枕頭,也沒看到。朝床外看了看,沒掉下去啊,丟哪兒拉?
“不用找了。”他低沉沉的聲音響起,“我藏起來了。”
“你……”我氣急,“你幹嗎要這麼做?還給我!”
“沒有那個大鐲子,你就不能迴天上。”
“你!”他也真想的出,太亂來了!“把時間穿越表,不,那個大鐲子還給我。如果你不小心碰了什麼按鈕,後果不堪設想。”
“能有什麼後果?”他嗤笑著,滿臉的不在乎,“我也會去天上麼?”
“不會!”沒防輻射衣,他也去不了。“會有道強光照出,如果你被光照到了,幾天後全身腐爛,流膿而死。”希望把死狀說的恐怖些,能嚇倒他。
“那好,我不碰任何東西。不過,鐲子還是會儲存在我這裡。”他倒是一點不懼,站起來,對著我自信地笑,“我的房間隨時都歡迎你來,只要你以為可以搜得到。”
“弗沙提婆,你這是幹什麼?”我無力地靠上床頭,心裡本來就夠亂了,他還要來添亂。
“幹什麼你看不出來麼?”他湊近我,眼底布著血絲,“我知道你現在還沒愛上我,我只是爭取時間而已。”
我咬住嘴唇偏頭不看他:“沒用的……”
“你管我!”他突然暴躁起來,有些粗聲粗氣地喊,“趕緊起來,我們要出門了。”
“去哪兒?”
“它乾城。我和弟兄們護送你去。”
我幾乎是被他架上馬車的。我當然掙不過他的力氣,只能悶悶地坐上了車。他叫了四個禁衛隊裡的兄弟,前後夾著我的馬車出了城門。
一路晃悠著,我在車裡發呆,只覺得心裡堵著一塊什麼東西,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昨天一早他跟著師父走時我就躲在寺門不遠處的牆角。送行的人很多,連蘇巴什城裡的百姓也來了,熙熙攘攘地擠滿寺門。人頭晃動,我根本看不到他。直到他上了駱駝,才揉揉發麻的脖子,告訴自己眼睛不許眨。隔著人海,仍然能看到他眼裡的寂寥孤清。看到他抬手間露出陳舊的檀香木佛珠,我下意識地拽緊脖子上的艾德萊斯綢。駝鈴聲聲,他回頭在人群中搜尋,終於還是低垂了眼,轉身離去。清一色褐紅僧衣的隊伍緩緩馳離,漸行漸遠,拐進了遠處的天山峽谷,消失不見。我的淚,還是沒能忍住。
馬車晃晃悠悠,我在這搖擺中一點一滴地回味,以至於弗沙提婆告訴我要安營紮寨了,還是神思恍惚。看到了他眼裡醞著的怒氣,不想多理,早早吃了東西鑽進帳篷。
他也鑽了進來,我背對著他睡下,當他是空氣。他一直在我身邊坐著,卻一言不發。不知過了多久,他沉沉地嘆了口氣,出去了。
第二天到達它乾城時正是日暮時分,夕陽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