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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聽見了什麼聲音:微弱的叫喊聲。他俯身向前。喊聲過後是一陣微弱但很清晰的驚呼聲,接著是歡呼聲。歡呼聲。
他坐起來,他的心又怦怦地跳起來。那是勝利的聲音。她們找到了。真他媽的不可思議。他抓起揹包,扔進小划艇,跳上去,推開它,拼命向“瑪利亞號”劃去。海洋幾乎看不見了。有霧真是幸運。
幾分鐘後,“瑪利亞號”的輪廓出現在他眼前。他抬起槳,聚精會神地聽著。離小島越近,原來空洞的聲音就越清晰。激動的說話聲,明確無誤的挖掘聲,鐵鏟的哐啷聲,鎬與石頭的撞擊聲,都清晰可聞。他來到“瑪利亞號”的船尾,繫好小划艇,抓起揹包,跳上“瑪利亞號”。
站在操舵室,沃斯努力控制著自己的呼吸聲和顫抖的雙手。興奮劑真的把他毀了,弄得他挺神經質的。這次之後,他就沒什麼麻煩了,就徹底洗手不幹了。再也不需要幹這種事了。他感到自己的心怦怦跳個不停,血液衝上他的耳朵。操舵室的控制檯上放著一瓶佔邊威士忌,他抓過來,喝了一大口,又喝了一大口。他慢慢平靜下來。
他集中精神,檢視了一下電池開關,確信已經關掉。他從揹包裡拿出行動式工具箱,拿出一把螺絲起子,取下電路板,放在一旁。一團電線躍入他的眼簾,電線都標上了色標,包紮得整整齊齊。
他非常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30
到那天下午3點,馬克·科索開始感到心平氣和了一些。那次災難性的會議之後的第二天上午,他來到自己的辦公室,發現辦公桌上沒有辭退他的粉紅色紙條,於是如釋重負。整整一天,他都在發瘋似的分析淺地表探地雷達資料,現在終於完成了。而且還完成得非常漂亮,他必須對自己說:圖表和一切整理得井然有序,裝訂、裝袋、放進封套;影象簡潔明晰,雜音全無,而且經過數碼處理。
德克威勒沒有惡意造訪,也沒有警告性的便函或電話,甚至連那個人的影子都沒有見著。他雖然在週期性的問題上犯了錯誤,但他相信自己的伽馬射線資料沒有錯誤。這個資料是真實的,他相信是真實的,或許肖德里會重新考慮這個問題,覺得是值得研究的呢。
馬克·科索把一疊資料夾在胳膊下,使勁吞了一口唾沫,沿著過道朝德克威勒的辦公室走去。他敏捷地敲了敲門,聽見一聲“進來”後,惶恐地、輕輕地推開門。德克威勒坐在桌子後面,腋窩下有月牙形的汗漬。“是你啊,科索。”
“我的淺地表探地雷達資料出來了,”科索說,語氣盡量地冷靜、自信。他拍拍胳膊下的資料夾,使勁吞了一口唾沫,把早些時候演練過的話說了出來。“我為昨天的表現感到抱歉。我被伽馬射線資料衝昏了頭腦。我向你保證,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德克威勒看著他,但並沒有瞪著眼睛,他的目光非常平和,雖然眼睛周邊很紅,看上去好像一夜沒睡。
“科索先生……呃,很抱歉,但我必須告訴你,”德克威勒嘆了一口氣,把雙手放在桌子上。“昨天,我起草好了……不再聘用你了。我很抱歉。”
這簡直是個晴天霹靂,科索不知如何應對。
“我們是個半官方機構,走完這個程式需要花點時間。很遺憾,你還得等一等。我認為我們兩個人都知道這是個無法解決的問題。”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科索身上,平和、鎮定。
“可肖德里博士……”
“肖德里博士和我在這個問題上意見完全一致。”
科索又試圖咽口水。他感覺自己好像沒了動彈之力,彷彿一個稻草人,整個地僵住了。
“呃,”最後,德克威勒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就這樣吧。你就幹到今天為止吧。我非常抱歉,但我想這是出於好意。”
“可……你還需要淺地表探地雷達資料嗎?”科索說,說完之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是多麼空洞。
德克威勒伸手接過資料夾,一絲憤怒從他臉上掠過。“我想你沒聽見我在會上說的我自己來準備淺地表探地雷達資料的話吧。我幹了整整一個通宵。”他把手伸到廢紙簍上方,把資料夾丟了進去。“我現在不需要,也不想要了。”
對於這個無理舉動,科索感到羞愧難當。德克威勒繼續盯著他。“還有別的事嗎?我們還沒了結嗎?”
科索僵硬地轉過身,走了出去。
“請把門關上。”
科索關上門,站在過道里,渾身發抖。震驚和難以置信變成了一種噁心的感覺,這種噁心的感覺又變成了憤怒。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