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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位上,閉上眼睛,把思緒集中在即將到來的那次會議上。
一個半小時後,飛機快到杜勒斯時,儘管福特在心裡發誓不要再看月亮,他還是振作精神,把遮陽板抬起來看了一眼。那道不聲不響的繞著月亮移動的殘骸形成的弧形漸漸變成了環狀。華盛頓特區在下面鋪展開來,沐浴在既不是白天也不是晚上的綠藍色的怪誕的光芒之中。
在機艙門口迎接他的是兩個聯邦特工,對此他一點都不感到吃驚。他們陪著他穿過空無一人的中央大廳,等候區域的電視螢幕上播放著同樣的新聞,畫面上是月球的照片、接受採訪者的頭部特寫和全世界對這一事件的反應。似乎到處都是一片恐慌——尤其是中東和非洲,有傳言說,這是美國和以色列在窮兇極惡地進行絕密武器試驗。他們對放射性物質充滿了恐慌,有些歇斯底里的人甚至被送進了急診室。
兩個特工走在他的兩側,表情嚴肅,一言不發。華盛頓的大街上空空蕩蕩的。首都的人們大概都本能地躲進了室內。
兩個特工穿過行李申領處,幫助他上了一輛警察牌照的皇冠,他坐在後排,兩個特工分坐兩邊。小車開著車燈,穿過空空蕩蕩的大街,來到位於第七大街的科技政策辦公室。車子在洛克伍德及其員工工作的一幢難看的紅磚砌成的樓前停下來。
不出他所料,整個大樓燈火通明。
①在西方民間傳說中,據說有個仙女把一個小孩偷走後,留下了一個又醜又笨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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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伯爾在航海儀上確定了一個航路點,然後確定了通往那個名叫“魔鬼翼”暗礁的航道。
伯爾朝後看了一眼還被銬在船尾欄杆上的阿貝的父親。他癱坐在地上,恍恍惚惚,瓢潑大雨和濺起來的海水把他全身淋得透溼。伯爾最後一下可能把他打得太狠了。媽的,他會甦醒過來扮演好他最後一幕中的角色的。當小船從馬斯科瑞吉群島保護下的水域駛入佩諾布斯科特灣時,伯爾發現自己很難駕馭小船了。黑暗中,一個巨浪接著一個巨浪向他打來,每個巨浪都會泛起蜂窩狀的泡沫和碎浪,還有鋪天蓋地的大雨。他開啟裝在頂部的聚光燈,讓它旋轉起來,聚光燈照進漆黑的暴風雨中。光柱所及之處,全是山一樣的巨浪。他感到害怕了。
簡直是瘋了。也許不用他做任何事情,她們就會自己沉下去,替他解決了問題。但這也不能保證,誰知道她們在跟他說話的同時跟海岸警衛隊是怎麼說的呢。她們船上也許有個緊急無線電導航臺——像他船上一樣——即使她們不報警,它也會自動開啟。不行,他不能有僥倖的心理——一點點都不能有——她們要是活著的話會把這一切說出來的。他們三個人都得死。暴風雨給他提供了掩護。
因為大雨、巨浪和濺起的泡沫,雷達螢幕上全是靜電干擾。他擺弄著調節器,但還是不行。從GPS上看,他的時速是六海里,至少自動海圖儀還完好無損。他加大油門,讓時速達到八海里,小船突然向前一躍,越過海浪,船頭像爬山似的抬起來,穿過一浪又一浪滿是泡沫的浪頭,然後落下來,彷彿從瀑布上落下來,讓他直想嘔吐。好像世上所有的力量都想把小船從一側將它掀翻在這可怕的大海中一樣,他不得不緊緊抓著舵,努力保持平衡,始終讓船頭保持正確的方向。似乎是要加強他的恐懼,這時一個巨浪衝向船頭,綠色的海水沿船舷上緣衝進來,衝進操舵室,沸水般的從排水孔排出來。伯爾慌了,把時速降到六海里。那個女孩不會去別的什麼地方的——她父親是他的殺手鐧。那個婊子是絕對不會放棄她父親的。
他考慮過這是個詭計的可能性,企圖把他引誘到開闊的海域,讓他在暴風雨中沉沒。但這肯定不是她的計劃:她父親還在船上。而且,他的船大,抵禦風險的能力更強。如果要沉下去的話,首先沉下去的應該是她們。
難道她們想伏擊他嗎?也許吧。如果是這樣,那這個計劃就太愚蠢了。他有槍,而且她父親還銬在欄杆上,手銬的鑰匙在他的衣袋裡。難道她們想引誘他撞到暗礁上。不可能,他船上有最先進的GPS和自動海圖儀。
不可能。哈里·伯爾猜測她們說的快沒油了大概是實情。她們嚇壞了,情願相信他毫無說服力的承諾。他給“沙漠之鷹”至少裝了五次子彈,總共三十發44口徑的子彈,至少有一發打壞了供油系統似乎是很有可能的。魔鬼翼位於去羅克蘭的航道上,在這樣的天氣下,從南博暗礁繞到鷹頭島太危險也說得過去。她們的說法都站得住腳。
他用一隻手抓著舵,用另一隻手拿出四個空彈倉,放在儀表板上的一盒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