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兒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白音大來身材魁梧、相貌猙獰。他那頭亂蓬蓬的頭髮如瀑布般的散開,紛亂地披在肩上。在他的部下中間,從他的親兵手中,接過了一個盛滿馬血的缽,大步跨上一座隆起的沙丘,伸出了端著缽的手。明晃晃的太陽光照在他的手上,大而有力、青筋暴突。那隻青色的缽在他手上緩緩傾斜。深紅色的馬血閃著神聖的光澤,這是白音自己的坐騎,也是隊中最後一匹馬了,汩汩地灑在沙地上。沙地上,騎匪們――僧侶們都掙扎著站直身子,在凜冽的寒風中矗立著,仰起頭,看著他們的首領。
無法聽見白音大來在做什麼法事,只見他一手捻著佛珠,端起另一隻手掌,眯縫起一隻眼睛,口中唸唸有詞。可能他在說讓佛賜福給我們一類的話吧?就在他的部下跟著他向虛無縹緲的佛祈禱時,兩個戴著神秘面具的喇嘛在沙丘下,跳起了奇特的環舞――他們不時將手中的經幡開啟合攏,口中祈禱、詛咒著什麼。
宗教在某種意義上說,是一劑醉人的精神鴉片。就在窮途末路的白音大來精心營造的神秘氛圍中,他的殘部一時忘了餓、忘了渴,忘了種種令人難以忍受的痛苦的生理折磨。他們頭腦中出現了美好的幻象,他們匍匐在首領的周圍,熱淚盈眶。白音本人也陶醉在自己製造的幻境中,好像天上有仙鶴飛翔,馬上就要將他們引出苦海……全能的佛,請你再次降臨吧,保佑我和我的軍隊逢凶化吉!
不對了!那是什麼?是什麼在吶喊?在擂鼓般的蹄聲中,白音從幻覺中清醒過來,抬頭循聲望去。啊!不得了了,馬占山的騎兵追殺過來了。只見地平線上,浪潮般的騎兵鋪天蓋地而來。他們越來越近。“殺呀!”,聲聲震耳,像一道平地刮過的狂飆,令人驚心動魄,他的心跳近乎停止了。
“砰!”他的部隊中,有人開槍了,白音這才倉皇地命令:“開槍、開槍!”,一時之間,手忙腳亂、如喪考妣。可是,這是沒有用處的,機關槍的聲音如爆豆般的奏響起來,鐵流衝擊過來了。近了,更近了,馬占山的部隊全部抽出了馬刀,如林的刀舉起、落下,匪徒的人頭一排排的象滾瓜般的落地。
馬占山來了,像風一樣的來了,衝到了白音的跟前。白音本能地提起刀去擋格,可是,馬占山將馬韁一收,戰馬一聲長嘯,兩隻前腿提起,呈人立之時,他馬占山揮起馬刀由上而下地倏忽一閃,一道白光落在白音的肩上。白音整個身體中彈似的一抖,隨著馬的前蹄的落下,長長的鋒利無比的窄葉馬刀從他左肩進右肋出――整個人被劈成了兩半……
沙漠上,一輪火紅的太陽噴薄而出。白音的殘部已經被馬占山的鐵騎徹底消滅了。嫋嫋升起的狼煙中、大漠處處可見的是屍體和斑斑血跡,還有沒有死的、缺胳膊少腿、鬼哭狼嚎的傷兵。馬占山看不下去了,轉過了身,預設了手下給敵人都來個痛快。
“收兵――吹號!”他下了最後的命令,“嗚--嘟嘟――”勝利的號角在荒涼大漠上嘹亮地響起。夕陽西下,照在那叉著腰、鼓著腮幫吹號的傳令兵身上,飄著紅纓的銅號,反射著如血的閃光。
馬占山帶領他的騎兵班師了,在大隊騎兵走過之後,如水的夜幕開始瀰漫開來。一群群餓狼披著夜幕撲向白音部匪徒的屍體,撕咬中,發出陣陣嗥叫聲,讓人毛骨悚然。在路上,捷報傳來,被包圍的陶克陶鬍匪幫大部被殲,只有陶克陶胡本人帶領著一小撮人馬僥倖逃到了俄國勢力控制下的外蒙,如果說有美中不足,這就是美中不足。日後,陶克陶胡還會再來騷擾的,當然,這是後話。至少,現在的他已經被嚇破膽了,說什麼也不會來的。
由於馬占山部良好的軍紀,使得這一帶的蒙古老百姓口碑甚好,馬頭琴響起了這樣的歌謠“馬英雄的部隊個個棒,他是我們窮苦人的大救星……”。這一仗,不僅僅繳獲了兩千多杆槍、幾百匹馬和大批匪徒們搶劫而來的銀子,更重要的是,秦時竹的部隊在蒙古族中樹立了威望和氣勢,隨同馬占山而來的還有一批蒙古小夥子,他們是天生的騎兵,走的時候的九百多人,回來的時候又多了四百,還有近百人的俘虜……
聽到馬占山班師的訊息,秦時竹親自跑到郊外迎接,馬占山在馬上大叫:“大人,我沒給您丟臉!”說完,用力拍拍後面的一個布袋,裡面裝著白音大來的頭顱。“好!我沒看走眼!”秦時竹興奮地答道,“回去後一律放假一月,每人加發三個月軍餉!”歡呼聲響徹原野。
晚上慶功的時候,秦時竹喝多了,他特別高興,不斷的想:英雄就是英雄,在哪裡都能閃光!訓練了這麼久的兵,戰鬥力看來確實是強的,以後幹大事,完全可以仰仗的上。馬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