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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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哈哈,以後不會了。”我嘿嘿道,“成天操我心你也很累不是?而且還根本不可能管住我——”
“……你想說什麼?”春辰把紙杯放在了化妝桌上,漂亮的大眼睛眯著,看定我。
嘖,真是的——兩姐弟都是這樣,眼睛一眯氣勢非常。
“為了我們都舒服麼。”我撓撓頭,站直,仍然笑著,並不躲閃她的目光,“我們還是算了吧,春辰。”
……我們算了吧。
算了吧。
作為靈媒還是作為朋友,我似乎一直是個不合格的存在,這樣遲早會出事情,不管在哪一方面。想想悠一,我也能一直感覺到那種難以預料的不安定因素;像他那樣強大的人尚且遭遇不測,我呢。
如果不想日後傷心……
我們還是不要……
再有任何妄念罷。
誰對誰,都是這樣。
正文 虐殺與創造之時
{01}
我從手機裡刪除了春辰的手機號碼。
我們都弄不清楚,兩個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什麼。
從相識直到現在,彷彿一直充斥著其它的事情;而且那些事情才是重要的,反而是我們這一段所謂的友情,變質到可笑的地步。
一開始的仰慕,到嫉妒,到渴望獨佔,到覺得壓抑,到覺得憤怒,到心力交瘁……
我算怕了這種不現實的東西了,我更願意緊抓著那種更清晰的關係,賴在甚至很可能是危險的溫床,拒絕清醒。
說起來可笑,我慢慢地清楚了很多事情,卻始終沒清楚過自己要對此怎麼辦。
張桃也許說得非常對,我們就是拿著某種逃避的態度來看待自己的。
譬如說,我是個靈媒,這當然並非我所願意的,所以呢,我做不來,就不是我的錯。即使被指責,也可以視而不見。——因為我一直在寬恕我自己呢。
而悠一的態度則是,非他所願的,他也要將這個身份扮演到最好,才能無愧地接受不指責。
——他就是那麼個不給任何人機會把寬恕恩賜給他的人。
別人做不到的、做不好的、不願意做的;他都能完成、完成得令人滿意、毫無怨言。
他可以對別人說:沒關係的、不是你的錯、我不介意的。
而接受他恩賜的人就只能像這樣虧欠他,虧欠他,一直一直一直虧欠他下去。
在別人覺得也許無力償還的時候,他還微笑著加上一句:不要緊,我不要你還。
於是,連這剩下的關係都被剪斷,他悠一,誰也不欠,可以瀟灑地走遠。
留下那曾經受恩的人,永遠對他歉疚。
這是多麼狡猾的不平等。
正如我日夜害怕失去的悠一,他從來就沒有害怕過失去我。
哪怕是現在,都和我們初遇那天一樣沒有任何改變。
他保護我,但他可以選擇不再保護我。
我被他保護,而我無法離開他的保護。
我們的關係就是——我需要他,而他不需要我。
這個世界上最讓人不堪忍受的感覺,就是不被人所需要。
不需要,和拋棄是一樣的。
我始終都是被拋棄。我的家族不需要我的無能,所以把我拋棄。
而願意收留我的人卻更殘忍。——他,是不論我有能無能,都始終不會需要我的。
家族拋棄我一次。
而悠一,是反覆拋棄我。
如果我不擇手段地讓他受到我的幫助,哪怕只有這一次,我是否可以祈求,他欠我一次呢?
讓我稍微變得重要一點,哪怕只是對他來說。
否則……
就再沒有人需要我了。
{02}
張桃說,悠一週圍的界已經越來越模糊了,他希望儘早結束這個危險的徵兆。
我們都沒能準備些什麼,沒有時間了。
那個人到底是千代晶?是藤堂悠一?
這一切都該在這之後有個答案。
放學之後下了很大的雨,天空低低地像是隨時要傾軋而下。
我幾乎是提前從學校裡落荒而逃,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是第幾次早退,我只知道早退就不會在走廊,樓梯,中庭或者是前門後門遇到春辰。
感情才死去不久,提起來依舊傷人。
大雨瓢潑中我站在蘇富拉比窄小的店門口,猶豫再三,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