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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有三個人走出來。
三個人中有兩個人長相幾乎是一模一樣。
這兩人五官輪廓的酷似,已到了難以區分的地步。
可是誰也不會認為他們是一對兄弟。
因為兩人的氣質,實在太過迥異。
一個十分肅煞。
彷佛他所在之處,天地無情,萬物無心,人無義。
不過,他的腰間的刀,要比這一切更冷酷無情得多了。
另一個很溫和。
溫和得像一隻貓、一隻小白、一頭小梅花鹿。
當然,如果那人撥困了背後的刀,就立刻會變成爪子有毒的貓、長有毒牙的兔子、一頭扮成小鹿的狼他們真的是兄弟。
氣質完全不同的兄弟。
但出手之狠、行事之辣、作風之絕、刀法之毒,卻完全一樣。
大廳的群眾,就算沒見過這對兄弟,也聽過他們的名字:襄陽蕭自。
信陽蕭熬。
以“大開天”、“小闢地”刀法名震天下,和以“七十一家親”刀法名動江湖的蕭氏兄弟:後面跟著的是趙天容:趙天容已給他們“釋放”出來了:趙天容仍是戰戰兢兢的。
“你不要害怕,現在,他們已肉在砧上,要殺要剮,全都隨你的意,”任怨柔聲細氣的問“依你看,這兒人不少,如果要殺傷幾個使花老頭兒痛心疾首、痛改前非的,你會選誰?”
趙天容仍然膽戰心寒,一時答不上來。任怨笑著拍拍他的肩膊:“你放心,他們都著了五馬恙,想動也動不了,你要是棄暗投明,跟我們合作,不但可弄個官兒做,在口發黨你就當副黨魁好了。”
趙天容仍是愁眉莫展的道:“可是,師父仍是黨魁,我怎敢跟他老人家並比……”
任怨笑道:“誰說花老頭兒還是黨魁?他也當了幾十年啦,而今理應退位讓賢了。”
趙天容試探地道:“那麼……是那一位德高望重的本門前輩擔此巨任?”
任怨笑道:“當然是你大師兄莫屬了。”
眾人望夫,只見張順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連耳根都赭紫了起來,趙天容忍不住道:
“怎會是大師兄?”
任怨嘉許似的道:“如果沒有你大師兄,我們的”五馬恙“又往那兒下?這些道上的哥姐兒又那會這般聽請?”
趙天容訝然道:“大師兄,原來是你?”
張順泰扭怩了半天,才期期艾艾的道:“任二先生,你說過……不在當眾說出來的,怎麼又”任怨道:“這又啥關係?你大義滅親,獨擔巨任,人人都敬仰你嘛,反正咱們現在已大功告成,這些人都得聽命咱們,你犯不著當無名英雄恙的功勞,明明是你的。”
張順泰尷尬地道:“這”他只覺得大堂內數百雙眼睛正盯著他,都帶咬牙切齒的鄙夷與深仇,如果這些眼光都有利刃的話,早已把他剁成肉泥了,尤其是師父那雙眼睛,簡直似是燒紅了的不過他們不但不能向他動手,就算想動都動不了,這是絕對可以肯定的。
因為他知道“五馬恙”的份量。
只廳花枯發發出一聲低吼道:“順泰,我待你一向不薄,你、你為何要這樣作?”
張順泰想答,可是又不知該怎麼說是好。
任勞道:“你待他不薄?一天到晚在人前呼來吆去,誰願一輩子侍候你這孤僻老鬼?”
花枯發這同也不抗辯,只說:“順泰,你、你是這樣想的嗎?張順泰咬著唇、唇色向下彎,似下了絕大的決心才道:“我待你再好也沒有用:黨魁之位,奶不是一樣交給晴洲:
“花晴洲就是花枯發的兒子。他就只有這個兒子。花枯發中年喪妻,他當然疼他這個兒子。
花枯發只悲傷的搖了搖頭嘆道:“罷了,罷了:“張順泰發了狠地道:“你對我不公平,一向都不公平,我是你的大弟子,為你鞠躬盡瘁,但你待我只當是奴僕你錯了:“溫夢成痛心地道:“花師弟早在幾年前就跟我說過,他想把衣缽都授給你,只不過不希望你太早得意忘形,又恐你不肯刻苦求成,所以才忍著先不告訴你。”
張順泰退了兩步,怔了怔,忽然脹紅了臉,吼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的鬼話:”“大師兄:“花睛洲蒼白的臉與臉上的青筋恰成對映:“爹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他叫我以後要聽你的話,決不可以恃他的地位來逆你之意,真的:“花枯發怒叱了一聲:
“住口:是我瞎了眼:“任勞笑了起來,嘖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