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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這樣一大截樹根來,和泥帶土、枝斷葉離的,有說不出的詭異。
張炭把王小石等人帶來市肆,先在霹靂八的舊居住了一宿,但並沒見著霹靂八。次日正午,一行人去給花枯發賀壽,一連串的發生的變故,現在已日薄西山,夕陽斜暉,正是微雪後的黃昏,照在庭院街心,本有一番詩意和寂意,但給唐寶牛這一搞擾,一切景象都亂七八糟了起來。
唐寶牛把樹栽到河,但祥哥兒仍平平飛起,繞著他身邊鑽,似乎只待一擊。
一擊要命。
唐寶牛振起極其厲烈的氣勢,不讓他有機會出襲。
那就像風雷中的一隻蚊子。
風雷可以把大樹連根掀起,但不見得就能令一隻小蚊子翅斷骨折。
祥哥兒似是在烈風狂裡身不由己、岌岌可危,但亦似在狂風遊蕩自由自在,毫不費力。
夙暴總有止歇的時候。
唐寶牛也終有力竭之時。
這種時候,已快到來。
張炭著在眼裡,無論他的神情怎樣保持輕鬆,眼神都抑不住地流露了憂慮之色。
那低低柔柔沉沉的聲音又道:“你想去助唐寶牛?”
張炭搖頭。
那低低柔柔沉沉的語音這才有了些變化:“怎麼?他不是你的朋友麼?”
張炭先是紐動腰身,然後是壓腿、闢腳,接下來是旋動足趾、轉動足踝,一面道“可是祥哥兒也是奶的朋友。我是想過去,但你不會讓我過去的。”
那低沉柔聲道:“但你也是我的朋友。”
“朋友有同一條陣線和不同一條道上的,”張炭大力轉動頸筋:“你跟我就是不同一條陣線的朋。”
那低沉的聲音柔柔的道:“你現在是先作熱身,活活筋絡,然後一舉把我幹掉,才去救你的朋友了?”
張炭俯身觸地,但眼睛卻一直不離那語音所在:“總比我現在貿貿然的去救,結果死於你的”無尾飛鉈日下的好。“那低柔的聲音仍是沉沉地道:“說的也是。”
張炭長嘆一聲道:“我很懷疑。”
那低柔的聲音低低地間:“懷疑什麼?懷疑我是誰?”
張炭一句一嘆的道:“你當然就是歐陽意意,我已不必懷疑。我懷疑的是:我們是不是真有必要,為了自己也不明白的事,在這兒拼個死活?”
那低沉而柔的聲音也靜了一會,才道:“人生有很多戰役,是情非得已、不得不爾的。
正如你剛才所說,你我雖是朋友,但卻站在不同的陣線上,你要去”發黨口花府示警,救你的朋友,但我們要是讓你這樣做,我們既會受到處罰,而且情難以對白副樓主。這場仗,我們只好打定了。“張炭嘆息著說:“我以前,很懦怯。只喜歡學藝,貪多務得,但學了總是不敢動手。有幾次,面對大夥兒的生死關頭,我總是為了一己的私利和顧慮,袖手旁觀,不敢勇進,結果:卻造成了我終生的遺憾。”
他陪笑著道:“遺憾是終身不能弭補的,否則就不叫做遺憾了。所以,我凡是遇到該出手的事情,一定會出手;凡是遇上必要的戰爭,我決不迴避。”
那低沉柔的語音在林子裡道:“我明白你的意思。”
張炭的視線就在這時轉了轉:面對大敵,除非必要,絕對是要聚精會神的。
可是他忍不住關心。
關心唐寶牛的安危。
他一瞥之下,已看見祥哥兒作出了反擊。
祥哥兒手上正拿著一件事物。
一件小小小小的事物。
用這麼細小的事物作武器,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那事物仿似是一根魚刺。
唐寶牛就像一座山。
他動起來的時候,就像一座走動的銅像。
他如此豪壯,就像一座鐵壁銅牆,但卻顯然是怕了這根魚刺,這捏在祥哥兒手上的、小小小小小小的一根魚刺。
一根魚刺,可以殺人一千次。
也可以殺一千人。
祥哥兒手上的刺,無疑就是最可怕的刺。
張炭一見,自是一驚。
他一驚之際,歐陽意意已率先發動。
敵手不能集中精神,便是攻擊的最好時機一驚是假的。
對張炭這種“年輕的老江湖”而言,要去“看”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簡直是一種侮辱。
他們可以憑感覺就知道對方在做什麼。周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張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