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喬的中場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作者:雨瑞
引子
公元2006年春,國家大型建設工程合(肥)武(漢)高速鐵路專案正式破土動工。在這條鐵路六安段中的一個名叫雙墩的地方,有一座封土巨大的古墓葬須進行搶救性考古發掘。為此,經國家文物局批准,安徽省考古研究所派出了考古發掘工作隊進駐六安,在當地文物部門的支援配合下,對這座古墓葬進行考古發掘。誰也未曾料到,這次考古發掘居然挖出了一個具有黃腸題湊葬制的西漢王陵!這個重大發現引起了中國乃至國際媒體的高度關注。
2007年初,“六安雙墩漢代墓地”成功入選“2006年中國考古十大新發現”。
考古專家據出土的文物考證,這座西漢王陵便是六安國的第一位諸侯王劉慶的墓葬,在這座墓葬的東側,還有一座封土巨大的墓冢,據推定應為六安王后的墓葬。
關於西漢六安國的歷史記載,史書上僅可見“六安國”和“六安王劉慶”等寥寥數語,其他資訊均無以查考。這個延續了一百多年的王國究竟是什麼樣子?在這個偏遠封閉的國度裡發生過哪些鮮為人知的事件?一直是史學界的未解之謎。這次考古發掘,出土了300多件銅、鐵、漆木、金、銀、玉、封泥、植物果實、種子等珍貴文物和大量的原始資訊,不僅填補了史書的空白,解決了考古領域中許多懸而未決的難題,同時,也揭開了西漢古六安國的神密面紗,為我們探索、研究、瞭解古六安國提供了第一手的珍貴資料。
一
西漢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初夏。
天色陰晦,大雨滂沱。
一匹快馬四蹄騰空,風馳電掣般地穿過雨簾,眨眼間已停在了膠東王府的大門前。馬上一人,滾鞍下馬,跌跌撞撞闖進王府中去。
膠東王劉寄,此時正在內室中研讀《孫子兵法》,忽聞外邊有響動,剛要出門察看,只見一個渾身水淋淋的人奔過來,一頭撲跪在他的腳下。劉寄細一端詳,竟是自己派到淮南國送信的朱然,心裡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怎麼回事,起來說話。”劉寄強作鎮靜道。
“王爺,完了,全完了!”朱然爬起來,一臉沮喪地說:“淮南、衡山之事已敗露,朝廷大兵壓境,淮南、衡山二位王爺俱在王府中畏罪自裁了!”
劉寄的臉刷地一下白了,哆哆嗦嗦地說:“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是卑職親眼所見。”
劉寄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天——意呀!淮南王十年磨一劍,躊躇滿志,竟如此不堪一擊!我原想他縱使不能馬到成功,至少也能與朝廷相持個三年五載的哩。”停了停,又長吁一聲,以別人幾乎聽不到的聲音道:“他們完了,吾之日子……也”話未說完,便眼前一黑,“撲”地一下倒在地上。
膠東王劉寄是孝景皇帝的第十二個兒子,而當今天子武帝劉徹是景帝的第十個兒子。不僅如此,武帝之母——當今的太后王娡,與劉寄之母乃同胞姐妹。也就是說,武帝與劉寄有著雙重的血緣關係。武帝長劉寄三歲,這一對兄弟在漢宮中度過了他們浪漫、快樂而溫馨的童年,一起讀書,一起戲耍,結下了原始的情誼。再者,武帝在四歲時,也曾被封為膠東王。後來武帝被立為太子,先帝便將這塊“根據地”賜給了劉寄。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彷彿也是一種緣分。
原本劉寄已經心滿意足於當他的一方諸侯了。但兩年前在他與淮南王劉安的一次偶遇中,淮南王的一席話攪亂了他平靜的心。淮南王意味深長地對他說:“我最近在編撰一本名為《鴻烈》(即《淮南子》——作者注)之書,每天夜裡都要起來觀察星象。從星象上看,膠東這塊地方不同凡響,似有再出天子之端倪。如今,當天子與當諸侯,那可是一在天上,一在地下呀!昔高帝時,凡諸侯王者,地域廣大,威高權重,自可置官除吏,國有三軍,且私可鑄幣煮鹽冶鐵,位極人臣,富極一方;而如今之諸侯王,一不能治政,二不能統軍,三不能斂財,說是王爺,其實不如地方富戶也!以我看來,賢侄也不似是甘居人下之人。其實,這個皇位原本也就不是此人的。賢侄若能與老朽聯手,嗨嗨,重塑大漢山河也未可知呵。至少,咱也可弄它個半壁江山,豈不勝似過這受制於人,如履薄冰,苟延殘喘,朝不保夕的日子吧?”
慾望是沉睡於人心中的魔鬼 ,一旦醒來,就會攪得人再無寧日了。劉安的一席話,讓劉寄怦然心動。當時,劉寄雖只是虛以敷衍,並未承諾什麼,但此後他便開始悄悄地招兵買馬,打造兵器,只要淮南王那邊一有動靜,便可